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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不是你需要被我照...

第55章不是你需要被我照

“去哪兒了?這麼久。”裴景臣握上蘇清詞的手,臉色大變≦(<a href="http://.[co)(com), “你手怎麼這麼涼?”</p>

蘇清詞說:“去衛生間沾到涼水了。”

裴景臣忙用自己的雙手焐著,餘光感覺到蘇清詞的視線,哭笑不得道:“幹嘛一眼不眨的盯著我看?”

蘇清詞斂回視線,將頭朝右側一歪,靠到裴景臣的肩膀上。

裴景臣一愣,心中湧出一股暖流,笑著問:“累了?”

蘇清詞搖頭說:“沒有。”他只靠了不到一分鐘就起來了,裴景臣心裡跟著空了一下,有些意猶未盡的抿抿嘴唇。

蘇清詞問:“蘇董沒來?”

裴景臣點頭,說確實沒看見。蘇清詞暗暗吃驚,霧霖跟皮特財團有生意做,去年為了這個,蘇柏冬不惜伏低做小蘇清詞出面搞定薇薇安,如今合作伙伴的千金大小姐訂婚,蘇柏冬卻缺席,這不合常理。

正尋思著,遠處司儀已經開始主持了。蘇清詞恍然察覺更不對勁的地方,訂婚儀式,兩個新娘的雙方父母居然都沒來?親戚也沒有,主持臺上就司儀一個人當光桿司令,在說到有請二位新人的時候,服務生從外拉開大門,薇薇安和她的未婚妻手挽著手,從紫藤下的迴廊中漫步而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薇薇安”,用的是俄羅斯語,衝過來的是皮特財團董事長,薇薇安的爸爸。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所有賓客包括蘇清詞和裴景臣在內,全是懵的。

只見皮特董事長大刀闊斧的衝到薇薇安面前,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耳光!皮特夫人踩著高跟鞋緊跟其後,沒有動手打人,卻怒目圓睜,居高臨下的惡狠狠的瞪著周俊傑。

訂婚儀式進行不下去了,眾人歡歡喜喜的來,一臉懵逼的走。

後來蘇清詞他們才知道,原來薇薇安和周俊傑的愛情是不被家裡人同意的。首先就是門不當戶不對,薇薇安出身豪門,和中產階層的周俊傑差太多了。其次,薇薇安這樣的出身,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她爸早就為她物色了商業聯姻的對象。

薇薇安跟家裡大吵一架,抗爭無果後,一意孤行的自己舉辦訂婚儀式,自己手寫請柬發出去。薇薇安就是要隆重,要把能請到的商界巨鱷全請到,讓媒體雲集,跟全世界證明和心上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我不會屈服的。”薇薇安在電話裡哭著跟蘇清詞說,“我就怕俊傑堅持不住,我怕她先退縮。”

蘇清詞問周俊傑什麼意思?薇薇安哭的更厲害,斷斷續續連不成句子:“我被我爸帶走時,她只遠遠看著我,既不叫我也不拉我,我拼命的喊她,可她沒有回應我嗚嗚嗚……蘇老師,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呀?”

蘇清詞根本不用想,他的性子那麼極端,只會做出比薇薇安更任性更瘋批的事情來。區區家裡的壓力就想讓他放棄裴景臣?怎麼可能!

薇薇安泣不成聲的說:“後來俊傑到我住的地方來找我,我爸看得嚴,把我圈禁了,我倆只能隔著窗戶說話。我說咱們私奔吧,咱們去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好好生活,可她沒有答應,只問我要你畫的那幅肖像畫,我哭著問她只要畫,不要我這個真人嗎?”

蘇清詞沉默良久,等到電話那端的哭聲減弱了,他才說道:“薇薇安,單方面的一廂情願是沒有結果的。只有雙向奔赴的感情才能長久。”

薇薇安哭的嘶聲力竭,故意說:“太深奧了,我聽不

懂。”

蘇清詞讓薇薇安自己想清楚[(.co)(com), 掛斷電話時,窗外秋風瑟瑟,愈發蕭條,蘇清詞恍然想起快霜降了。

秋季的最後一個節氣,裴景臣提議吃火鍋,說紅紅火火暖暖和和,這一整個冬天都不怕冷了。

蘇清詞心說又是從哪兒學來的歪理邪說,但換衣服跟裴景臣去火鍋店還是相當積極的——那可是火鍋呀,多猶豫一秒都是對火鍋的不尊重。

鴛鴦鍋熱氣騰騰,誘人的紅油辣椒滾燙,窗戶蒙上一層水汽,蘇清詞等菜時無聊,用拳頭印上去,再在上端畫五個點點,畫成一隻小腳丫。

等菜上齊,蘇清詞去自助區調料回來時,發現一隻腳丫變成了一對兒。

吃完火鍋,渾身上下暖暖烘烘,蘇清詞先走出火鍋店,裴景臣是後出來的,從後面牽起蘇清詞的手,揣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裡。

“不冷。”蘇清詞說。

裴景臣笑了下,還是揣著。

他們散步朝家的方向走,忽然看見路邊有賣烤地瓜的,蘇清詞只多看了兩眼,在路過的時候裴景臣駐足,問小販買上兩個。

烤地瓜冒著熱氣,還挺燙手的,裴景臣一邊剝皮一邊吹涼,然後雙手捧著遞給蘇清詞,蘇清詞咬上一口,軟糯香甜。

裴景臣失笑,伸手指抹掉蘇清詞鼻尖上蹭到的煤灰。

他的手被烤地瓜焐熱,刮到鼻尖時,有點燙。蘇清詞看他一眼,從兜裡拿出方才吃火鍋沒用完的溼巾,自己擦了擦鼻子:“好了嗎?”

“嗯。”裴景臣再伸手,輕輕為蘇清詞抹掉嘴角沾到的地瓜瓤。抹掉之後,指腹意猶未盡的在嘴唇上流連,徘徊。

裴景臣眸色很深,目光化骨,他緩緩靠近,微微垂頭。蘇清詞側過臉,後退一步。裴景臣僵了僵,摩挲在蘇清詞唇瓣上的手指也偏了航,無措的垂落。

“小詞……”

“走吧。”蘇清詞打斷他。

裴景臣藏起眼底的苦笑:“回家吧。”

烤地瓜很快就涼了,被它燙熱的掌心也失去了溫度。蘇清詞想把手從裴景臣的口袋裡抽回來,可裴景臣緊緊抓著不放,他試了兩次未果,只好作罷。

回到家裡,裴景臣就像無數次做過的那樣、第一時間蹲下幫蘇清詞換鞋。但這次蘇清詞比他快,自己拿了拖鞋,自己換上了,然後正色的對裴景臣說:“我自己可以。”

裴景臣“嗯”一聲,想借蘇清詞換下的外套,卻被蘇清詞繞過他,掛到衣架上。

裴景臣進屋開燈,又去廚房倒了水,蘇清詞喝一口,被裴景臣攙扶著坐下沙發。

屋子裡很靜,電視沒開,連可以用來逃避的背景音都沒有。

蘇清詞看著裴景臣,裴景臣也看著蘇清詞,他們目光交匯,電光石火間似是閃過一道流星,流星落在裴景臣的眼底,熠熠生輝。流星沒能照亮蘇清詞的瞳孔,沉沉鬱鬱。

裴景臣的長相完美融合了他爸媽的所有優點,臉型和茂密的頭髮隨了裴海洋,眼睛和鼻子像極了方瓊。

透過那雙眼睛,蘇清詞彷彿看見方瓊,更聽見方瓊如雷貫耳的聲音:我不忍心說那兩個字,但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還有多少時間?三年,一年,半年?事實證明,你不是能陪小臣白頭到老的人。你可以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臉病容,瘦骨嶙峋,走幾步就喘,生活不能自理,你除了給小臣添負擔以外還能給他什麼?

他可以無所畏懼偷換邏輯的懟方瓊,卻無法忽略方瓊說的事實。

蘇清詞疲累一笑,從對視中掙脫出來,說:“我可以自己倒水的,也不用你扶。”

裴景臣接過他手裡空掉的玻璃杯:“蘇清詞,不是你需要被我照顧,而是我需要照顧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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