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幸 作品

第 15 章 把柄

 一人一碗蟹黃餛飩,江知羽埋頭吃了起來,全程沒有給對面任何眼神。

 聶銘森採訪兄長:“你惹江老師不開心了麼?”

 戚述沒有回答,默認了這件事,察覺到他倆的氛圍很奇怪,聶銘森乖乖地閉上了嘴。

 熱騰騰的餛飩吃完,江知羽用溼巾擦過嘴角,而戚述起身送客下樓。

 江知羽的手機收到消息,周柯說有同事急性闌尾炎,希望他這幾天臨時去救急。

 江知羽:[好,事項明細發我郵箱。]

 打完字,他點擊發送,再看著眼前繁盛的花花草草。

 他讓戚述止步:“今晚不用送我到公寓了,這裡治安不錯,你別這麼客氣。”

 “明天你會翹班嗎?”戚述沒轉頭回去。

 江知羽道:“我為什麼要避開你?你收拾好自己的床,別讓我再看到怪東西。”

 戚述聽完很稀奇:“原來我的床在你管轄範圍內了。”

 話音剛落,江知羽又想去瞪他,琢磨了下,硬生生地按捺住衝動。

 兩人走過開滿鮮花的柵欄,戚述手上多了一束茉莉,江知羽瞧見了,在心裡數落他小動作真多。

 本市的治安環境非常好,夜間也可以放心出行,只是不遠處有幾家夜店,偶爾有酒鬼在街邊撒野,出不了問題但會鬧心。

 走回去的路上,江知羽湊巧碰上了一個,那人多看了他幾眼,嘴裡嘟囔著似乎想搭訕。

 但他還沒來得及上前,先注意到江知羽身邊有個高大男人。

 男人的氣場非常強,有著久居上位養出來的疏離和傲慢,發現他在觀察這裡,涼涼地掃過來了一眼。

 僅僅是一眼,酒鬼慫巴巴咽回了話語。

 “話說我同事做手術,這兩天我可能沒法來,到時候看看情況。”

 江知羽沒注意到周遭情況,向戚述打好招呼:“你弟是什麼時候走?”

 今天是週三了,戚述回答:“週五。”

 有概率完不成任務,江知羽欲言又止,再聽到戚述言簡意賅地說:“工作要緊。”

 江知羽應聲:“說好了的條件,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明天我肯定會過來。”

 “這樣還不乾淨。”戚述是黑心資本家,絕不是正人君子。

 江知羽也很苦惱,對啊,他們還剩下的次數呢?

 “總之我不會欠你。”江知羽畫大餅。

 戚述不上當:“行,你現在去劫持聶銘森,讓他週末不逃回爸媽的懷抱。”

 江知羽束手無策,問自己怎麼綁架?

 “他個子比我高了,一。

 眼看著事情要怪在自己頭上,戚述心知肚明,江知羽很想賴賬。

 沒有別的辦法解決,他其實也無所謂去追究。

 戚述拿出手機,暗暗搜索:[怎麼公開身份最嚇唬人?]

 [合作會想提前召開,如何讓乙方同意?]

 [乙方想逃該怎麼從外鎖門?]

 壞水一個接著一個開始冒,他點開頁面,卻聽到江知羽有了主意。

 “也就一次,到時候如果真的抵不上,我大不了也用手幫你……”江知羽聲音微弱,險些淹沒在晚風裡。

 戚述側過臉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江知羽則嚴肅向他聲明。

 “真的只有一次而已,多了絕對不可以!”這回嗓門變大了,“你看我也
 

沒用我比你有底線!”

 礙著情緒太緊張,江知羽這麼嘀咕完,還要認真補充些什麼,卻被戚述中途打斷。

 “江老師。”戚述沒評價他的提議,率先闡述這種強調很可笑。

 他聲線平緩,聽著非常有說服力:“容我也說明一下,我身體指標真的很健康,絕對沒有性衝動控制障礙症。”

 作者有話要說

 你最好是.jpg

 全棉質地的薄短袖,攥著觸感很柔軟。

 “蒲音”的logo清清楚楚印在衣角,令江知羽無法忽視,這的確就是自己的衣服。

 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眼前畫面超出了預料,江知羽難以理解,一瞬間腦袋空空。

 幾個小時前,江知羽尚且在談判桌上游刃有餘,此時換到安靜的臥室,他看著這件衣服,笨拙地不懂該怎麼辦。

 丟掉,襯得自己很慌張,該慌的是自己嗎?

 不丟,難道一直拿著?可他覺得燙手啊?

 江知羽不可思議,這件t恤他一次都沒穿過,借出去的時候版型還很挺括。

 短短兩天之內,已經皺巴巴的沒法看了。

 天知道被用來做過什麼事,中間被糟蹋多少次,才會搞成這種樣子??

 江知羽掃視完罪證,稍微冷靜了一些,轉頭就氣勢洶洶準備審判。

 “怎麼會卷在你被子裡,拿我衣服幹什麼了?你說。”他道,還催促,“不吭聲就是在編瞎話。”

 為了讓戚述直面錯誤,他一邊揭穿,一邊雙手抖開衣服,示意讓人看看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戚述沒想到江知羽會直接鑽自己臥室裡,而且目標如此明確,一撈就扯出了這件東西。

 他看了看江知羽,又沉默地移開眼,望向滿是褶皺的衣服。

 隨後,戚述開口:“這幾天我被聶銘森傳染了,脫了衣服亂丟在床上。”

 江知羽:?

 這鍋都能硬甩?

 收到的回答感覺有問題,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戚述抓著這個間隙繼續解釋。

 “你以為是什麼呢?”戚述輕描淡寫,“你說來聽聽,覺得我能做什麼?”

 被接連追問,江知羽想罵他厚顏無恥,又怕自作多情真的冤枉了人家,抿緊嘴角不肯講話。

 難道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了嗎?對方的心思沒有那麼齷齪,壓根聯繫不到那檔子事?

 看戚述目光平靜深邃,江知羽有些動搖了。

 但下一秒,戚述原形畢露,惡劣地自問自答。

 “噢,你以為我用你的衣服解決安撫依賴?”他壓低聲音,“還是覺得我做得更髒?”

 分明自己在興師問罪,卻被步步緊逼,江知羽要不是強撐鎮定,幾乎就要縮成一團。

 他發脾氣:“誰知道你有沒有底線啊?我不管,反正證據已經在我手上了!”

 戚述沒承認:“這算哪門子證據,上面有痕跡說我拿著做什麼了嗎?”

 江知羽不甘示弱,開始放狠話:“你最好別被我抓到把柄。”

 說是這麼說,他臉頰發熱,沒有仔細打量那塊布料,擔心上面真有什麼可疑的溼痕。

 “你隨便看,沒洗過就是原始現場。”戚述淡淡回應。

 江知羽不輕易放過他,耍賴:“你家我又沒有安監控,你偷偷洗過我也看不到。”

 戚述提供思路:“上面全是你的香水味道,真洗過的話早沒了,不信你可以檢查。”

 江知羽沒聽他的話,態度極其不配合。

 “這是從你被窩裡拿出來的東西,捂了多久我可不敢想,讓我怎麼聞?”

 睡都睡過一次了,兩人甚至從同個被窩出來過,這時
 

候搞得和路過的正義市民一樣。

 辯論來到了死衚衕,戚述很輕地笑了聲。

 看著江知羽,他說:“用我的手那麼興奮,換成床就呼吸困難了?fannar,你喝醉的時候抱過我外套像築巢。”

 江知羽嘴硬,佔據道德制高點:“你造謠,變態,有本事拿錄像。”

 高級定製的衣服不能正常清洗,戚述道:“西裝外套我沒扔,原封不動掛在這裡,你猜上面是葡萄酒味還是啤酒味?”

 江知羽睜圓了桃花眼,不料這個人會留一手。

 他捏著t恤不再講話了,只是牢牢地盯著戚述,如果這人真的從櫃子裡拿外套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