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朱見深 作品

第三百五十四章 文氣在贛,命途多舛

  只是造化弄人,正當他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結果遇上了丁憂,故而只得老老實實地返回江西老家守孝。

  從景泰五年到成化十一年,足足二十一年的等待,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走上跟文官集團對立的道理,結果剛剛邁出一步便栽了一個大跟斗。

  三年的守孝期滿,朝堂早已經是物是人非,而自己這個還沒有大展拳腳的禮部右侍郎似乎被英宗忘得一乾二淨。

  因他身上有著帝黨的烙印,加上當年禮部右侍郎的位置是中旨所得,並不被當時吏部尚書尹旻所喜。

  其實這便是真實的官場,哪怕口口聲聲說要造福於民,結果都是黨同伐異,考慮最多始終是個人的利益。

  正是如此,他自然是受到文官集團的排擠是,復起之地被安排在南京,擔任一個沒有實權的吏部右侍郎。

  這一等,又是整整八年的時間。

  在此期間,自己僅僅只是從南京吏部右侍郎升為南京吏部左侍郎。

  成化二十二年,因兵部尚書餘子俊運用一百五十萬兩、米豆二百三十萬石,勞役百姓無數,被彈劾借修邊牆侵吞財物。

  其實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不論是治河,還是通漕,亦或者是修築河堤和邊境,都是官員們最重要的斂財手段。

  雖然兵部左侍郎阮勤等官員紛紛為餘子俊叫屈,但憲宗還是決定將剛剛就職兵部尚書的餘子俊勒令致仕。

  在這一場朝堂的爭鬥中,他通過同鄉李孜省終於得到了機會,從南京返回京城擔任戶部左侍郎兼翰林學士,而後被任命為兵部尚書。

  面對占城王子古來事件,他並沒有聽從禮部打發古來離開的提議,而是主張遣使護送占城王子古來歸國。

  老天像是故意給他開玩笑一般,他在兵部尚書的位置僅僅坐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剛剛取得憲宗的信任,結果皇宮便傳來憲宗病逝的噩耗。

  年少得志,但命途多舛,每每在自己即便能夠大展拳腳之時,便遇上了一場又一場決定走向的重大變故。

  到了弘治新朝,他已經厭倦了大明官場的爭鬥,加上認定新君早已經被徐溥等文官所矇蔽,所以主動選擇引退。

  由於整個仕途幾乎沒有掌握過實權,加上在兵部尚書不到一年的時間想的是施展自己的抱負,致使自己的仕途竟然還維持著翰林官時期的潔身自好。

  從京城返回江西后,他亦是決定在自己村裡擔任青松書院的山長,過著這一種平淡且充實的生活。

  雖然自己的仕途已經結束,但終究是在翰林院苦學了十幾年,在南京亦沒有鬆懈,所以他想要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承下去。

  現在面對自己妻弟的求救,雖然他在官場的人脈並不多,甚至是遭到整個文官集團的排擠,但自己的字典從來沒有包庇一詞,亦不打算做姑息養奸之事。

  “姐夫,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你又怎麼能這般看我?”嚴肅顯得十分委屈,當即便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道:“我去年底在縣東低價買進了一塊地,當時只以為是撿了大便宜,亦是沒有進行細查。誰知那個苟知縣突然清丈那塊地,結果丈量後發現那塊地竟然是匿田,便揚言要上奏朝廷將我嚴家編入刁民冊!”

  尹直的眼睛微微眯起,當即便看穿事情的真相道:“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有人故意給你挖坑啊!”

  “不錯,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事的背後是曾家!若是不然,那個苟知縣哪敢什麼招呼都不打,便將吉安府的清丈官跑過去清丈田畝了!”嚴肅的眼睛閃過一抹恨意,顯得十分憤怒地說道。

  尹直卻是將事情看得更深一些,眼睛閃過一抹恨意道:“若是曾家在背後運作,並沒有趁機開口向伱勒索銀子,那麼此事其實是衝著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