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回 海潮祭炮取燕國 孫臏散兵回臨淄

 秦始皇得知消息後，大為震驚，急忙詢問：“有多少人馬？”旗牌回報：“沒有人馬，只有一人一騎。”秦始皇心中忐忑不安，擔心這是孫臏的詭計。於是他下令全軍嚴加防守。

 此時，金子陵站了出來，他向秦始皇奏道：“陛下請放心，孫燕此來並非孫臏的詭計。孫臏已經隱居山林，而孫燕不知天高地厚，誤闖此地。他這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陛下何不派兵將他擒住，以絕後患，也好為荊軻山一雪前恥。”秦始皇聽後大喜，立刻傳旨全軍出城擒拿孫燕。

 眾將領旨後，紛紛披掛上陣，提槍出城。孫燕正站在城外，看到易州城一片破敗，心中大驚。正在他發愣之際，城門突然大開，一彪人馬如潮水般湧出，衝過吊橋，將他團團圍住。

 孫燕看著面前的秦兵，冷笑道：“好一群秦賊，你們已攻破易州，我誤闖此地。自古道單絲不成線，孤掌也難鳴，看來我今日是難逃一死了。但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今日我就與你們這些秦賊以死相拼吧！”說完，他勒住馬韁，緊握手中長槍，冷靜地觀察著四周的秦兵。

 王翦催馬上前，大聲喝道：“孫小輩，你的易州已破，還不快逃，竟敢來打探軍情，真是自找死路。識相的話，快下馬受綁，或可留你全屍。若敢反抗，定讓你血濺當場！”

 小英雄孫燕在馬上心中暗想：“這不正是王翦嗎？我得向他打聽一下，易州究竟是怎麼被攻破的。”主意已定，他便緊握住長槍，面帶微笑地喊道：“殿西侯，久違了。末將甲冑在身，不能行禮。”

 王翦聞言，心中暗自思忖：“這小子以前總是無理取鬧，今日形勢不利，見到我也變得彬彬有禮了。既然他講究禮義，我也不能粗魯對待。”於是，他也勒住馬匹，陪笑道：“孫將軍，有何指教？”

 孫燕道：“末將此次前來，並非打探軍情，只是因為我送祖母去邯鄲，沒想到易州竟變成這般模樣。敢問將軍，易州是如何被攻破的？我三叔現在又在哪裡？”

 王翦回答道：“原來你去了邯鄲，不知情由。你三叔已經返回天台山了，而易州則是被海潮聖人用雷炮轟破的。我看你過去本領高強，是個英雄好漢。如今你無家可歸，何不投降我主，仍可保住封侯之位。將軍，你意下如何？”

 孫燕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悲傷，淚水奪眶而出。他暗想：“易州被雷炮攻破，我三叔又迴歸山林，可惜那百萬生靈，都遭受了無妄之災。”他下定決心，大喝一聲：“王翦，你害我國破家亡，仇深似海，休想逃走！”說著，他舉起長槍朝王翦衝去，王翦迅速應戰。

 兩匹馬相交，兩人大戰了四五十回合。秦國眾將見王翦與孫燕戰得不分伯仲，便紛紛上前助陣，刀槍亂舞齊攻孫燕。孫燕毫不畏懼，舞動銀杆槍，如山一般堅實，上護自身，下護戰馬。他如酒醉猛虎一般勇猛，在敵群中往來衝殺。又戰了十幾回合後，他瞄準趙高一槍挑去，趙高招架不及，只得閃身避開。孫燕趁機一馬衝出重圍，催動白龍馬往下敗走。秦國將官知道孫燕的厲害，不敢追擊。於是，他們收兵回城，不再追擊孫燕。

 孫燕衝破秦兵的包圍後，見他們不敢追擊，便放緩了馬速，悠然前行。他心中暗自琢磨：“易州被炮火攻破的傳聞不假，但我實在難以相信三叔會回山。若他真的回山，難道會連人馬都一併帶去？這其中必有蹊蹺。我還是先到齊國弄個明白，再回邯鄲也不遲。”

 打定主意後，孫燕催馬揚鞭，星夜兼程趕赴臨淄。不久，他便抵達臨淄，進城後直奔客棧，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驛官不敢怠慢，立刻稟報了巡城官，巡城官又飛速上報午門。黃門官得知後，急忙上殿稟報：“啟稟陛下，易州燕山瑞陵君孫燕，現正在午門外候旨。”

 襄王聞言大喜，立刻傳旨讓孫燕跟旨上殿。朝參已畢，襄王關切地問道：“御弟，你從何處來？”孫燕便將此行的來意和目的詳細敘述了一遍，末了問道：“陛下，我三叔果真回山了嗎？此事陛下必然知情。”

 襄王聞言笑道：“御弟不必多慮，我這就請他出來與你相見。”於是，他命近侍前往丹鳳閣，傳旨孫臏跟旨下閣，到三清殿來。

 孫燕一見孫臏走出，心中大喜，幾步搶上前去，跪在丹墀上道：“侄兒孫燕叩頭。”孫臏見狀，眼中含淚道：“你為何會到此？”孫燕便將祖母派他上易州探望三叔，以及秦兵大戰的經過一一道來。

 孫臏聽罷，嘆息道：“非是我有始無終，實乃天意難違，無奈之舉。”說完，他上殿拜見襄王，行禮如儀。襄王賜座後，孫臏開言道：“臣特來辭駕。”

 襄王聞言大驚道：“亞父何出此言？你要去往何處？”孫臏道：“臣欲上邯鄲侍奉老母。”齊王道：“亞父此去不妥，秦國既已奪得易州，必定會兵犯臨淄。亞父若離去，何人能抵擋秦兵？依孤之見，亞父既然思念老母，何不差人接她來臨淄，母子朝夕相聚，豈不是更好？亞父之母，便是孤之祖母，接她來此有何不可？”

 孫臏被襄王苦留，心中千般無奈，只得恭敬道：“吾主天恩浩蕩，若能準臣接母來齊，臣感激不盡。”襄王聞言大喜，當即親筆修書一封，命孫燕領書前往邯鄲迎接孫臏之母來齊。孫燕領命後，忙居中跪下，叩頭奏道：“微臣懇請吾主速發寶翰，以便早日迎接祖母來齊。”襄王道：“且慢。”欲知齊王有何事相商，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