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水不回 作品

第 24 章 江南看了眼落在地...

 男人一聽,冷硬的面容果然出現絲絲裂痕。

 程怡心再接再厲,訴說著她這些年的不容易、孩子們對父親的渴望……

 最終,以男人答應帶陸笑笑和陸鳴聲去划船結束了今天這一場對話。

 程怡心轉身便眼含歡喜,大勝而歸。

 直至幾日後,再見男人滿身柔情地帶著兩個孩子游湖,給他們講陸霖的英雄事蹟,而兩個孩子也對他一臉孺慕後,程怡心對這個男人勢在必得。

 相比程怡心精彩的感情生活,江南的日常就略顯平淡。

 在江大姑家住下,她摸清了各種用具的位置後,便主動為每日上工的李家人做起中、晚兩頓

飯,其餘時間就帶著小侄女一起看小人書、給她講故事,等待雜誌社回信之餘,構思下一份文章的內容。

 這日,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在院裡吃飯,門口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呦,大姐、大姐夫吃著呢?”

 眾人轉頭,只見一對身形乾瘦的中年夫妻,帶著一個略顯壯碩的青年進了門。

 來人大咧咧地朝飯桌走來,夠頭瞧了一眼菜色,驚歎道,“吃得不錯呀!”

 而後支使孫秀珍道,“侄媳婦兒快給我們拿碗筷,走了一早上,餓死了!”

 孫秀珍環視了一圈面色難看的李家人,正準備起身,卻被江南按住,“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沒事就滾!”

 聽了這話,中年男人的臉一下就難看起話!”

 沒錯,來人正是原主的親生父母和弟弟。

 江南冷眼看他,“我還敢打得你說不出話,你信嗎?”

 江父顯然不信,捋著袖子,繞過桌子就要來扇江南,江大姑站起身,扯了他一把,冷聲道,“怎麼?大老遠來我家就為了欺負我侄女,當我是死的?”

 江父向來畏懼這個彪悍的大姐,又一下子被打斷了氣勢,不覺軟了口氣道,“這是我閨女!”

 “到底什麼事?”

 江父被金大姑的大嗓門嚇得一哆嗦。

 身後的江母瞪了江南一眼,才向江大姑陪笑道,“大姐你看,我們趕了一路,還沒吃飯,能不能等吃了飯再說?”

 不待江大姑說話,江南就不許,“不能!這個家沒你們的口糧!”

 江母也被激怒,尖聲道,“我是你媽!”

 江南嘲笑道,“我記得結婚的時候,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

 當年原主跟程登臨結婚,江父江母向程家開口要兩百塊錢彩禮,原主給過他們兩個選擇:兩百塊錢彩禮將她“賣”出去,就此斷絕關係,或者按農村裡平均彩禮二十八塊算,他們還是她的親爹媽,她以後還孝敬他們。

 江父江母一點不帶猶豫,脫口就是二百塊,原主便用自己攢的所有錢,又跟程登臨要了六十八的彩禮,將自己買下了。

 她也因此身無分文,只帶著江大姑準備的一床新被子進了程家門,被程母私底下嫌棄了很久。

 江大姑不想跟這對無賴夫妻糾纏,“不說是吧,那就從我家滾出去!”

 當即便叫李旭李昶起身,“請”他們出去。

 江父知道大姐說一不二,忙道,“別別別,大姐,你大侄兒自己尋摸了個公社的對象,正商議婚事呢,人姑娘家要三大件並二百塊錢彩禮,我們沒辦法,這不,才來找小南想想辦法。”

 說著,又轉向江南,“小南,嫁出去的女兒沒有兄弟撐腰就會像你這樣被人隨意休回家,你要是這回幫了你弟弟,下次嫁了人家,你弟一定會幫你出頭的,不會再叫你落得這副下場,是吧,遠志?”

 跟在父母身後的江遠志聞言,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桌上的飯菜。

 “你怎麼知道小南離婚了?”江大姑反應很快,一下子抓住癥結。

 江南離婚,從沒往老家送過消息。

 江父一把扯回江大姑手裡的衣服,撣了撣,吊兒郎當仰頭道,“我不單知道她離婚了,我還知道程家分了她七百塊錢!現在她兄弟要結婚,讓她幫襯一把不過分吧?”

 江南這回真真生氣了,江家知道她離婚不奇怪,畢竟十里八鄉八卦流言就那麼些,有人到過交遠公社,將消息帶過去很正常,但是知道她分了七百塊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程家!

 江南眯了眯眼。

 “我們早就斷絕關係了,我沒有弟弟。”她站起身,再次強調道,“你們現在滾出大姑家,我們就當你們沒來過,今天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江父的怒火再次被激起,“大姐,你聽聽,這是一個閨女對當爹的說的話?我不教訓她,還算她老子嗎?!”

 話畢,劈手就向江南打來,李家人一驚,慌忙去拉。

 江南腦袋往後仰,抬胳膊擋住江父的巴掌,腳下一踢長凳,撞到江父的小腿,等人吃疼彎腰,又衝他的肚子踹了一腳。

 只見江父後退幾步,屁股一摔,坐到了地上。

 李家人見狀愣住了,沒想到江南真敢反手打她親爹。

 江母最先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慌忙去扶江父,又尖聲呼喊,“快來人看看吶,閨女打親爹了!”

 江遠志見親爹被打,立馬就虎了臉,要上來打江南。

 李旭和李昶這才回過神,立馬上前擋在江南面前,一人一邊按住了他。

 江南瞥了一眼,一言不發,轉頭進了廚房,轉眼又出來,手上已拎了一把柴刀,靠近江遠志。

 江母嚇住了,也不管地上的江父,衝過去保護她的寶貝兒子。

 江南轉頭跟江大姑、孫秀珍道,“大姑,二嫂,你們來幫我按住她。”

 江大姑看看江南手上的刀,又看她面露狠戾,擔心她做傻事,

正想勸,又見她眼神冷靜,於是咬咬牙,拉了一把兒媳婦,兩人上去把江母也扭住了。

 江父一邊對江南怒罵著“小表子”之類的髒話,一邊撐地起身,卻也被人按回了地上,臉貼地那種。

 不是江大姑父,而是聽到動靜趕來幫忙的趙瑞。

 江南只瞄了一眼,就回過頭,繼續看向江遠志道,“你們這家人真的是記吃不記打。你父母沒告訴過你吧,要不是他們識相,你小時候就被‘我’閹了,現在還敢仗著這二兩肉來謀算我的錢,吃雄心豹子膽了?不過,沒關係,”

 江南用手指颳了刮柴刀的刀刃,試試鋒利程度,笑道,“現在也來得及,我幫你把這二兩肉剁了,你就不用發愁彩禮從哪裡來、以後能不能生兒子……”

 江遠志看江南說得煞有其事,原本還嚷嚷著“讓她試試”的嘴唇也跟著顫起來。

 江南笑了笑,讓李旭和李昶將他放倒。

 江遠志掙扎地跟條打挺的魚一般,雙腿亂蹬,江南蹲下身,用刀背用力砸了一下他的大腿骨,江遠志吃疼停頓了一瞬,江南就按住他一條腿,單膝跪在他的膝蓋骨上,又讓李旭跪住另外一條。

 江遠志疼得直嗷嗷叫喚,他感受到了江南手下的狠勁和力度,李旭和李昶按住他的力氣也越來越重。

 當他褲子被拉下的一瞬,他恐懼了,江南來真的!

 冰冷的柴刀貼著大腿,江遠志忽覺一疼,就看見他姐舉起的柴刀上有血跡,又聽他媽叫喚,“殺人了,快來人吶,殺人了!”

 感覺到鋒利的刀刃重重貼著他的命根子,江遠志怕了,奮力想掙扎又怕掙扎太過懟到刀口上,只得無助地求饒,“姐,不是我!是爸、是爸非要找你要錢的,跟我關係!”

 而江父,臭嘴正被趙瑞懟在地上,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江南看著江遠志笑了笑,“別擔心,你姐從小剁豬食、剝蛇皮,手法利落的很,一定幫你剃得乾淨,一點兒茬都不剩!”

 說完,江南面色陰狠,柴刀高高舉起,往下一剁。

 江遠志尿了。

 江南和李旭及時閃身躲過一劫,而後嫌棄地起身,退開好幾步遠。

 江母彷彿被堵了嗓子眼的公雞,在江南刀落下的一瞬間,徹底不叫喚了。

 江大姑一放開她,立馬撲倒江遠志身上,用衣服按住江遠志的傷口,轉頭咒罵江南,“天殺的小娼婦!”

 江南不理,她回到江父身邊,用沾了江遠志尿液的柴刀拍拍江父的臉蛋,嬉笑著警告他道,“別以為我是唬你們玩,逼急了,我真的敢。我剁江遠志的二兩肉,頂多算故意傷害,勞改幾年就放出來了。

 你江家可是要斷子絕孫的,你兒子要當一輩子太監,被人笑話一輩子,‘新時代的太監’這個稱呼怎麼樣,我可以聯繫報紙來採訪他,讓江遠志的大名揚名全國,用我的幾年,換他一輩子,我覺得很值,你覺得呢?”

 值個屁!

 江南一邊演,一邊吐槽,誰要為一個慫貨賠上一輩子。

 趙瑞在她身邊看見她的眼神變化,差點兒笑出聲。

 江南發現了,強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示意他將讓人放開。

 又對江父道,“現在,我們可以來談一談你怎麼知道我分了七百塊這件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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