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乞魚 作品

13 鬥妖邪狐媚伏誅 經襄水探明蛟跡

 只聽施芳大叫道:“瞎眼的老兒,養的好狗!”身子一晃,撲向那老者,右手曲指成爪,抓向那老者咽喉。

 於此千鈞一髮之際,衛凌羽手腕猛抖,運用上發射暗器的手法,石子此發彼至,正中施芳右腕。

 施芳吃痛跳開,回頭捂著右腕,厲聲尖叫起來:“哪個龜孫子壞你姑奶奶的事?”回頭一望,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負劍躍進院內。

 施芳本來盛怒未消,見到來人竟是衛凌羽,訝然色變,只當候氏兄弟也來了,立即躍出院外逃走。

 衛凌羽情知施芳是畏懼候氏兄弟,暗鬆了一口氣。他不知施芳道行深淺,但自己真氣未復,與之交手決然討不到便宜。救人如救火,適才這盲眼老者危在頃刻,不容多想,這歪打正著的狐假虎威,倒是料所不及。

 施芳馳出百步後忽然頓足,又轉頭回來。衛凌羽見狀,剛剛放鬆的心絃又緊了起來。

 施芳很快回到院內,笑道:“小官人,那姓侯的兩位爺臺怎麼沒跟你一起?”

 衛凌羽知它是探自己口風,道:“兩位哥哥隨後便到。”

 施芳笑道:“撒謊都不會。原來兩隻臭猴子不在左近,險些上了你這小子的當!”

 衛凌羽左手握著長劍一揚,長劍彈飛出劍鞘,右手抓住劍柄,道:“侯氏昆仲饒你性命,你不思悔改,是執意要送命了?”

 施芳拋個媚眼,咯咯笑了起來:“弟弟何必這麼緊張?好弟弟,刀劍不長眼哦,可別傷了奴家。你把劍收起來,奴家側過臉給你香一香。”

 衛凌羽臉上一紅,想這狐狸精當真無恥得緊,道:“真是不知羞恥!”

 施芳愈發放肆起來:“你想救這瞎老兒是不是?你乖乖跟姊姊走,咱們去逍遙快活一宿,姊姊決不與這瞎老兒為難,你說好不好?”它性素淫,見衛凌羽丰神俊逸,恰是花朵兒般的少年,少有的人中龍鳳,不禁被點燃了心中一團慾火,也不去想著殺那瞎眼老者了。

 衛凌羽聽它越說越不成話,知道不能再跟它囉嗦,這狐狸精什麼無恥言論都說得出口,論嘴上功夫,他可萬萬不是敵手,要讓它退走,只好手底下見真章了。

 動武之念甫動,長劍一抖,直挺挺地朝施芳刺去。施芳仰身讓開來劍,衛凌羽早已欺身而上,迴轉身子,左手劍鞘點它膻中。

 施芳咯咯輕笑,側身再避,隨即往後一跳,道:“好弟弟,切莫猴急!姊姊教你,這招兒不該用劍鞘的,你應該雙手呈爪,同時攻上。”

 衛凌羽一怔,尚未想明白它為何會指點自己,卻見施芳胸脯一挺,徑直迎面來,這才恍然,它哪裡是在指點自己武學路數?分明藉機輕薄。當即羞憤難當。見施芳竟放開門戶,如此怪招實是不曾見過,亦聞所未聞。

 大凡武學之士,皆知中門豎線乃任脈所在,有諸多重穴,中門大開易為敵所乘,實是武學大忌。

 要破這一招其實不難,只是它雖是異類,化人後畢竟是女身,胸脯高高聳起,衛凌羽倒也不便發招,只好往後閃開。

 施芳又間間關關地笑了起來:“好弟弟,姊姊這招兒叫作‘投懷送抱’,你該當還一招‘待月西廂’來拆解。”說著,做了一個雙手虛抱的動作。

 衛凌羽惱它無禮,偏偏無計可施,不由得暗自躊躇,這狐狸精恬不知恥,它料定自己要避男女之嫌,是以不顧什麼武學大忌,只以這些無恥的路數逼他自縛手腳,不得任意發揮。

 施芳又嗲聲嗲氣地道:“好弟弟,姊姊接下來這一招叫做‘峰巒如聚、波濤如怒’,你瞧仔細啦!”左足往上一撩,裙襬隨之盪漾,足尖往他面門踢來。

 衛凌羽正要揮劍斬它左足,乍見裙底褻褲,驚得一顆心撲撲跳將起來,忙將頭一別,往別處看去。忽覺臉上生疼,給它的鞋底蹭了一下。

 施芳一招得手,回身直挺挺地往他懷裡撞來。衛凌羽不知這招又是什麼名堂,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不敢近身相搏,左手劍鞘往它後心點去。

 說時遲、那時快,施芳左手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撩回來,抓住了劍鞘。衛凌羽只覺得左臂一陣痠麻無力,劍鞘已被它奪了去。立即以挺劍去刺。

 施芳腳下一點,向前輕飄飄躍出半尺,回身拋個媚眼,假嗔道:“幹麼這麼粗魯,也不怕傷著了人家?”劍鞘在手裡滴溜溜一轉,往前送出,不偏不倚地套住了長劍。

 衛凌羽生怕長劍也給它奪了去,正要跳開,施芳卻突然鬆手,轉身又朝他懷裡倒來。

 衛凌羽左手成爪,抓它後心大椎穴,左膝提起,撞它臀間長強穴。那大椎穴是督脈與手三陽脈絡之會,一旦被封,氣機受阻,上肢便不能動彈;長強穴在人身脊椎之末,當足少陽、少陰兩經絡之會,乃督脈要穴,下身行動之關鍵所在,被封后可教下肢癱瘓。

 本擬先制住施芳,然後思量如何發落,哪知施芳突然回身,竟然貼著他身子上來。他這左手一抓、左膝一頂,分別奔向了它前胸和下陰。頓覺不妙,忙忙地落腳回手,畢竟慢了半拍,給施芳衣懷撕裂,露出一抹春光。

 衛凌羽更加羞憤,想跳將出去,突覺後腰上一緊,原來施芳一條腿已經勾住了他的腰身。

 衛凌羽手忙腳亂,叫道:“快放開我!”

 施芳真氣一蕩,衣袖震碎,露出一對芊芊玉臂,環住了他頭頸,另一條腿也將他腰身勾住了,眉目間秋波盪漾,嗲嗲地道:“冤家,裝什麼正經?”說著,竟然朝他唇上吻了過來。

 施芳氣若幽蘭,絲絲沁進了心脾,衛凌羽驚得面紅耳赤,頭昏腦漲,渾身燥熱難當。情知這狐妖必是使了什麼魅人的妖術,猛咬一下舌尖,好教自己固守靈臺,把頭一歪,讓它一吻落空。

 施芳笑著往他耳際呵了口氣,衛凌羽覺得耳垂微癢,一股難表的異樣情緒湧上心頭,無暇他想,直接咬破了舌尖,一口熱血噴在施芳臉上,怒道:“不知死活的孽畜!”棄了長劍,雙掌並舉內合,擊它兩側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