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66 章 “這個人,我見過...

 她覺得不難,那是因為有上輩子的基礎和原主的學霸基因在,還有複習資料助攻,哪裡不會學哪裡,出題的思路是萬變不離其宗,所以鑽研往年高考真題是一個不錯的思路,這不考卷上就有好幾個大題的考點就是一樣的,她一通百通



 其他人難,那是正常的,畢竟荒廢了多年的知識想要撿起來真的很難。

 顧大媽抱著小魚兒,也站在人群后,“回來就趕緊回家吧,外頭怪冷的。”

 她看著音音兩個眼袋很重,怕是沒休息好,那也就意味著沒考好,這種不好的事還是不要在外面宣揚啦。

 現在雪雖然停了,但溫度更低,呼出來的氣很快變成白霧,小魚兒就像個不怕冷的小企鵝,戴著護耳朵的小紅帽子,穿得鼓鼓囊囊,撅著小嘴,張著手要抱抱。

 “怎麼了這是,想媽媽沒?”

 “想噠~”甜甜的。

 清音這心窩子啊,頓時暖得不像話,倆人用手把臉頰搓暖和,就拱上去,把小丫頭拱得“咯咯咯”笑個不停。

 一時間,大傢伙都笑了,說沒見過他們這麼疼孩子的。

 “小魚兒你可別高興太早,明年你媽就要給你生個弟弟了,到時候你爸你媽就不愛你了喲。”偏偏,就有人要掃興。

 清音看過去,是最後頭住著的一個老太太,她常以家裡有三個大孫子為豪,平時也最見不得魚魚小女孩子好吃好喝,穿的比她大孫子還好,總覺得這麼好的東西要是留給她孫子該多好。

 “喲,原來是有三個大孫子的丁大媽啊,咱們家不一樣,咱們家以後就只小魚兒一個孩子,這吃的穿的不給她,給誰?”

 丁大媽心裡正埋怨著呢,冷不丁一下就禿嚕嘴:“當然是給我。”我再給我孫子。

 “哎喲,那你可得叫我一聲媽。”

 鬨堂大孝啊鄰居們,全都不懷好意逗她,“丁大媽你這到處給自己認媽的毛病得改改。”

 本來清音也是不會跟老人開這種玩笑的,可她實在是受夠了這臭老太婆,動不動就是她家仨孫子,動不動就是小魚兒丫頭片子,清音自己都捨不得說重話的孩子,天天被她罵丫頭片子,心裡早就窩火了。整個16號院,除了柳老太,就屬丁大媽最招人煩。

 “叫你一聲大媽是敬你,但人得有點數,不能啥樣的便宜都想貪,誰都想算計,我這這個人說話直,您這麼大年紀肯定不會跟我一晚輩計較的,對吧?”

 丁大媽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可又說不出一句在理的話,只能氣呼呼的甩著袖子走了。

 顧安看著她的背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等人一走,秦嫂子悄悄拉清音袖子,“誒你剛才是說氣話?”

 “當然不是,我們只要小魚兒一個孩子就夠了,這生孩子養孩子可不容易,這種苦我受一次就夠了。”

 “雖說外面開始提倡計劃生育,但咱們廠裡也睜隻眼閉隻眼,你給小魚兒生個伴兒也挺好啊。”

 “得了吧,要伴兒左鄰右舍都是,再不濟還有蒼狼。”

 清音才不會說,她實在是太愛太愛她的小魚兒了,她一想到將來會有人分散小魚兒的愛,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生出來的,她也會替小魚兒心疼。

 小臭丫頭,就應該得到爸爸媽媽全部的愛!

 “唉,那你家小魚兒可就要成咱們杏花衚衕第一個獨頭蒜咯。”

 獨頭蒜,嘿,還真好聽,跟那臭屁丫頭可真像!

 忽然,清音想起個事,他們家結婚比自己和顧安還早,但到現在依然沒動靜,今天說起這事,“莫非嫂子你有了?”

 秦嫂子羞澀的點點頭,但也只是一瞬間,就開始訴起苦來。

 他們結婚好幾年了,不是不想要,是一直要不上,中途懷上過三次,都沒保住,不到三個月就掉了,這種事畢竟不是好事,也不好往外說,且都是在清音“穿越”之前就發生的事,她也沒跟清音提起過,是後起來。

 清音於是就幫她開方子調理,囑咐他們最近一年之內先避孕,不著急,等身體調理好了再要,小兩口年紀也不大,就答應了。

 從兩個月前開始,清音看她恢復不錯,就囑咐她把藥停掉,可以開始備孕了,“小清你的藥是真靈啊,藥一停我這肚子就有動靜咯。”

 但高興之餘,又有點害怕,“你說這次會不會還像以前一樣?”

 清音想了想,現在沒有那麼多檢查設備,秦嫂子自己也說前三次是孩子“掉了”,也就是自然流產,可具體是什麼原因卻還不知道,“你先別焦慮,以前的情況我不知道不好說,但這次,你的脈象很穩,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她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給複診,心裡有數。

 秦嫂子連忙拍著胸脯,“這就好,這就好,哎喲喂,這孩子要是能平安生下來,我要讓他認你做乾媽。”

 “對了,你們真不要了?是故意說出來氣丁大媽的還是……”

 “真話,我們商量好了,要小魚兒一個就夠了。”

 “就給她生個伴兒也沒啥,又不會減少對她的愛。”又是老生常談,轉事。

 清音笑笑,這種話也就是大人說說而已,真正的感受只有孩子自己知道。她親了親懷裡的小人兒,“以後啊,咱們小魚兒就是整個杏花衚衕唯一的小獨頭蒜,好不好呀?”

 “好

鴨!”小丫頭還拍拍自己胸脯,“我是獨頭涮喲!”

 顧大媽好笑,“你懂啥呀,什麼獨頭蒜,大頭蒜還差不多。”

 小丫頭連忙摸摸自己腦袋,“寶寶頭不大。”

 這下大傢伙都憋不住了,“行,不大不大,咱小魚兒就是小獨頭蒜。”

 於是,從今天開始,顧白鸞女士多了一個外號。

 不過,清音還有個要緊事,找來李修能和石磊,趁著對題目還有記憶,當天晚上就估分。因為這時候的填志願是估分填,在出分數之前就填報的,得心裡有個數才行。

 前幾天不敢估是怕影響考試心情,單憑她一個人記不住所有題目,但四個人的力量卻很強大,尤其石磊李修能的記憶力比自己這重生人士還厲害,連題目順序都還記得。

 這時候對於英語科目,有的省份是必考,總分才30分,但石蘭省卻不考,也有的省份則是理科物理化學合併為一科,滿分100,文科則是歷史地理合併為一科,而是分成五科,每科滿分100,總分500分。

 三個小時後。

 清音政治估分65,這是她的弱勢科目,能及格已經不錯,語文75分,數學90分,物理85分,化學86分,總分預計在401分。

 石磊政治80,語文75,數學65,物理60,化學62,總分預計342分。

 李修能選的是文科嘛,他早就自己估好了,在381分左右,他因為還在高中任教,每天接觸到的知識面比較廣,所以估分居然只比清音低二十分。

 三個人裡就自己擦邊上了400分,但清音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天才,能取得這樣的分數是靠兩輩子兩個“清音”的基礎,跟年代文主角們動不動就接近滿分的狀態相比簡直慘不忍睹,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如果不出意外,咱們仨應該都能上本科。”就連歷。

 “肯定不能出意外。”

 堅定想法後,清音就在心裡計劃著,怎麼才能防止小人鑽空子,畢竟在這年代連錄取通知書都能被冒領,最終冒名頂替別人人生,她的擔憂一點也不多餘。

 不過,現在還沒填報志願呢,說錄取通知書還早。

 ***

 高考結束,整個廠的氛圍都輕鬆不少,廠裡又恢復以往的生產秩序,清音又開始診室和家的兩點一線奔波,幸好自己提前培養的人手都能頂點事,她現在不用擔心病房的工作,門診也有人分擔,倒是沒以前那麼忙了。

 據說,陳陽幫忙請來的那位針灸大師還有個絕活——針灸治療近視眼。

 清音上輩子偶爾看過一些相關的科普論文,但從未在現實中見過,一旦空閒下來就跑到針灸治療室那邊,跟著打打下手,順便學習學習。這種絕活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像她擅長的是望聞問切,剛跟診那兩天就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時候的專家是真樸實,一點也不藏私,見她和秦解放都,自己取這幾個穴位的依據是什麼,臨床意義是什麼,進針和出針手法應該怎麼樣,留針多久,後續還要幾個療程……幾乎是言無不盡。

 清音上輩子也去跟過一些所謂的“老專家”門診,但人家哪有時間這麼細細的講解?都是自己摸索著總結。

 “我覺得這位專家真好,咱們只是去旁聽學習,她就願意教這麼多。”就連秦解放也感慨,“我聽人說中醫很講究傳承,不拜入人家門派裡頭,專家都不願多教授的。”

 清音笑笑,“所以這也是中醫故步自封的原因。”

 對於某些家傳中醫,過分追求“派別”,只教授自己的門生弟子,門外生人一概保密,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帶出來的弟子不是每一個都能繼續行醫,也不是每一個都能學懂學精,可能不用幾代人,他們門派裡自己的東西就漸漸丟了。

 像劉汝敏家,其實也是走入這樣的誤區。當年劉老爺子雖然棄醫從商了,但要是他們家不過分保守,能夠多帶一些門人弟子出不定就是一條絕佳的傳承路子。

 “咱們這個行業裡,沒有那麼多神醫,一輩子平平無奇的醫生才是大多數,但只要前輩不吝賜教,好好培養,從業人員的基數增大,那麼出好醫生的人數也會更多,哪怕概率不變。”

 秦解放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老百姓之所以對中醫失去信心,其實就是遇到的好醫生不多。”一次失望,兩次失望,失望次數多了,正常人都會覺得中醫不行。

 “所以,我尋思著,以後咱們衛生室規模辦大之後,還是儘量多招一些對中醫感興趣的人,不拘年齡,只要他們願意學,我們就要好好教授。”

 “對!”秦解放雙眼亮晶晶的,“姐,我正想跟你說個事。”

 “我不去別的醫院了,以後就留在書鋼衛生室,跟著姐幹,一直幹到退休。”

 清音收起臉上的笑意,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你確定?”

 “確定,我爸不反對,說隨我,林姨也說只要我想好,現在不去大醫院,以後就更沒機會去了。”

 “那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以前沒系統的學過中醫,基礎薄弱,多虧姐不嫌棄我,一直帶在身邊親自教授,以後書鋼就是我的家。”

 清音笑起來,“好,這事不著急,你先工作一段時間看看。”本來,他的實習期早在一年半之前就結束了,但自覺中醫基本功還不紮實,他就一直沒出去工作,留在衛生室給清音打下手,他要是想去工作,省醫院秦家都能給他安排進去。

 “你現在也跟著我學兩年多快三年了,常見病多發病都能應對,但還是缺點經驗。”清音也很客觀,不會無腦捧他。

 “知道,所以我想著等姐去上大學後,能不能多給我排點門診班,看得多了,是不是就會像姐一樣什麼病都從容了?”

 清音搖頭,“光增加門診量不行,那樣會成為麻木的看病機器,你現在的門診量已經不少了,你得留出看書學習的時間。”

 “就是,你去看看你清姐家裡,那一整面牆全是書,中醫西醫的都有。”林莉也插嘴道。

 秦解放紅著臉點頭,年輕小夥子,靜不下心來看書,除了清音指名必須看的,他還真沒看過多少書。

 “就說上次福寶的病吧,你清姐可是翻了好些書呢,還有常巧音的病例,都是聞所未聞的情況,想要等著師父教,可能你的師父,甚至你師父的師父都沒遇到過,這種時候就只能靠自己鑽研。”

 秦解放點頭,“好。”

 清音也不喜歡說教,又聊了兩句就讓他先下班,自己也該回家了。剛走到大門口就遇見有人往裡一件一件的搬東西,“這是誰又搬進來了?”

 “柳家隔壁,原來高家那兩間屋子,前兩天廠裡又分配出去,一間分給小崔,一間分給另一戶姓李的人家。”

 清音眉頭一皺,“是崔小波?”

 “嗯。”顧安跟崔小波在工作中的接觸不少,現在過。”

 清音探頭看了一眼,崔小波的房子正好挨著柳家,柳老太為了“出氣”,正在家門口燒一個臭烘烘的豬頭。

 本來最近天冷,東西都不容易壞,他們家這豬頭卻散發著一股惡臭,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放了多久捨不得吃。清音就在這麼一瞟眼的工夫,居然在上面看見兩條米白色的蠕動的小東西,頓時一陣反胃,趕緊溜了。

 就連小魚兒也會捏著鼻子說:“臭臭。”

 小菊也皺著鼻子:“真臭,柳奶奶又做臭臭的東西吃啦。”

 孩子們都知道,柳家是大院奇葩,專門殺敵八百自損一萬那種,就是清慧慧也有點受不了,她捂著鼻子衝炕上養病的柳志強埋怨,“你媽又做啥了,怎麼這麼臭?”

 “誰知道,管她呢。”

 話說,自從柳志強吐血搶救回來後,清音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因為也算重病,廠裡照顧,給他批了長長的病假,只發基本工資勉強維持生計,他就天天在炕上躺著,不見人影。

 清音其實很想告訴他,這種病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最好還是下床走動走動,躺久了萬一形成血栓啥的,也是要命的。用中醫的理論來說,久臥傷氣,氣不足則推動無力,淤血痰凝各種問題就來了……可她不會當這“壞人”。

 “得意啥呢,不就是考個大學,能不能考上還不知道呢,你看她就抖起來了。”清慧慧“嘭”一聲把門摔上。

 “我肯定能考上,我都跟同學對過答案了,估分至少也在三百分左右,等我大學畢業重新調崗就能分配更好的房子,到時候我把你接出去,咱們一家三口過好日子。”她摟著柳志強,滿懷期待的說。

 但柳志強卻面色平靜,甚至有點不耐煩,“得了吧,你當大學誰都能上,你就好好工作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要是閒得慌就把我衣服洗了。”

 他整天躺炕上,連大小便都在炕上解決,每天最大的活動量就是翻身,四肢變細無力不說,就是身上也總有股臭味,清慧慧一想到那些衣服上的惡臭味就頭大,但不,這可是她的愛人,她一點也不嫌棄。

 “好,我這就洗,你就等著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吧!”

 柳志強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

 清音抽空給付文君打了個電話,問問唐湘玲的事,她總擔心唐湘玲的婆婆會使壞,可惜她回來就沒得空過,一直沒抽出時間親自去看看。

 幸好,付文君的時間比清音多,已經去過幾次唐湘玲家,也知道她的情況:唐湘玲原本是京市來的知青,十三歲就來了,在生產隊沒少吃苦和受欺負,但她一直懷揣著期望,就是有一天她爸爸能把她接回去。

 “至於她父親是做什麼工作的,她沒細說,我感覺應該是幹部之類的,而且級別不低,因為她是在父親被關押審查期間,作為‘可被教育’的對象下鄉的。”

 可惜她沒能等父親生病去世了,驟然失去依靠的小女孩就一直在鄉下艱難的活著,後來正好遇到一個對她還不錯的農村小夥子,可能是想找個依靠,也可能是沒了唯一的親人,對生活失去熱情,有點隨波逐流,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婚了,在未滿十

八週歲的時候就生下一兒一女。別的城裡以前父親那些老部下也急於跟她家撇清關係,居然沒一人主動幫忙。

 如果沒有這場高考,她註定要在鄉下伺候男人公婆和孩子一輩子。

 “恢復高考的消息,全家人都瞞著她,還是報名截止前的一天,她跟著去公社交公糧才知道,要不然差點連名都報不上。”付文君唏噓不已,“她的錄取通知書我會幫忙留意,絕對不能讓她婆家人截胡,你放心吧。”

 清音知道付文君家庭條件不錯,應該是有點這方面的人脈關係,連忙說:“好,那我就等著她的好消息,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就打這個電話。”

 知道不止自己一個人在關注這件事,清音就放心了,她相信,唐湘玲要是想考大學改變命運的話,也一定會關注通知書的事,只要多方共同努力,上天不會辜負努力的人。

 剛掛掉電話回到家門口,清音就見顧安和崔小波在大門口站著抽菸,不知道說什麼,她也沒刻意迴避,大大方方打個招呼:“崔同志,上家裡坐唄?”

 她的年齡其實比崔小波小,但她心理年齡大呀,同齡人都是直接叫名字,也不叫哥啊姐什麼的,總有點彆扭。

 “不了,我跟安子聊兩句。”

 清音走到自家門口,聽見屋裡十分熱鬧,聽著是玉應春母女倆在跟顧媽媽和小魚兒說話,嘰嘰喳喳的。

 “哎喲,今天咋這麼熱鬧呀?”

 “媽媽,姨姨,姨姨。”小魚兒自己順著炕沿倒退著下來,抱著清音的腿。

 炕上除了玉應春母女倆,還坐著一個皮膚略黑,但五官深邃,眼睛很大的年輕女同志,看著跟玉應春有兩三分相似。

 “小清,這就是我以前一直跟你說的我堂妹玉香,你叫她小玉就行。”轉頭又對著玉香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清大夫,治好了咱們小菊的病。”

 玉香下炕,很是熱情地叫了一聲“清醫生”,然後就看著清音笑。

 清音跟玉香真是神交已久,倆人相視一笑。

 “清醫生真好看,比我們寨子裡最好看的姑娘還好看。”

 “那是,我媽媽墜漂釀!”小魚兒雙手叉腰,挺著奶呼呼的小肚子說。

 大家都笑起來,說起這次玉香來書城的事。本來去年她父親去世的時候,玉應春就寫信讓她過來住段時間,但她一直沒來,現在快過年了,怕她一個人沒伴兒,再次打電話邀約,她才過來。

 不過,因為她父親是寨子裡的村長,還懂漢話會寫漢字,玉香的“漢化”程度似乎比玉應春還高一些,漢語十分流利,跟大傢伙基本是無障礙溝通,就連小魚兒說的童言童語她都能聽懂。

 小魚兒也很喜歡這個姨姨,獻寶似的把自己的玩具搬出這是幹嘛的,怎麼玩。顯擺完玩具,又去翻家裡的相冊,自從她出生後,清音就讓家裡形成一個傳統,就是每年過生日那天去拍一張全家福,留作紀念。

 雖然到目前為止也只拍過三張,但小丫頭還是饒有興致地介紹著:“這是奶奶,這是媽媽,這是爸爸,這是顧小魚。”

 翻著翻著,翻到以前顧家人的老照片,她也認識,“這是爺爺,爺爺做小板凳,魚魚最喜歡喲!”

 “這是伯伯,打壞人。”

 清音沒湊過去看,估摸著是翻到顧全的照片了。以前顧家雖然清貧,但每個人都照過相,留下過痕跡,尤其是對已經去世的顧爸爸和顧全,這也算一種懷念。

 顧全留下的照片裡,除了他專門從部隊寄回來的穿軍裝的,還有中學時期的,以及入伍前剛拍的證件照,攏共四五張。

 忽然,玉香看見那張穿軍裝的照片,“咦”了一聲。

 “怎麼啦姨姨?”

 “這個人,我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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