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





因為落了水,衣服溼透,那些草葉籠蓋的時候,自然會粘連許多在全身。




可見一開始就不是阿寶進水撈的人,這才會有這樣的行跡處理,也符合邏輯,若是阿寶,何須把人拉入草叢藏著,直接一把扛起利落走人。




那麼......




“阿寶,昨日你阿兄的衣服溼噠噠的,不能穿了,可在你這兒?”




希望在這,也希望阿寶這扛人爬山太忙了,還來不及洗掉那衣服。




如果能找到那件衣服,上面必也會剮蹭到髒汙,也可以證明是陳生是先接觸她的人,也是設計她為兇手的主謀者,可不是他嘴上說的只是出於一點小心思指導王虎毀掉河邊痕跡那麼簡單。




一旦坐實其行徑,證明其早就知道妻子已死,也可以推敲其殺妻犯案的嫌疑極大,在公堂上是有理可循的,他想脫罪就不容易了。




陳生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緊張不已。




羅非白語調很慢,一字一句說清了,阿寶聽懂了,指著後院。




江沉白三步走一步衝出去,卻是臉色難看。




已經洗了,且一天過去,都快晾乾了。




張叔一口氣梗在那,盯著陳阿寶實在忍不住編排,“你這個女娃年紀不大,怎得身體這麼好,也不嫌累。”




陳阿寶痴蠻,聞言摸著腦袋憨憨傻笑,一副被人誇了不好意思的呆呆樣子。




眾人卻笑不出來,一來為陳生脫罪而不適,二來也是預見了這個痴呆天真的女郎未來的下場。




她被親哥騙成這樣,成了替罪羔羊,誰能想到昨晚她還帶著一身的疲憊也要替哥哥洗乾淨衣服呢?




是怕哥哥沒衣服穿嗎?




江沉白睨著陳生那邊變化的神態,牙根都有緊了




這廂,陳生提起的呼吸重重落下,眼底也見了得意。




還好他聰敏,來找阿寶的時候指點其去扛人,卻也不忘換掉衣服,且讓後者有時間立即洗掉。




你看,現在哪裡還有證據證明他有罪呢。




一切都是阿寶乾的。




陳生的得意顯露在臉上,張叔等人看著就堵心,但羅非白瞧著這件青衫,慢悠悠說:“這衣服昨日早上總是穿過讓村裡人瞧見過的吧,見證人必然不少,嘴上說著幾天沒見過阿寶,衣服卻換了在這,這裡可有不少見證人,趙鄉役也在,他的供詞是有用的,也非衙門眾人杜撰供詞,你否認也無用,可對?”




張叔笑了:“的確,羅公子不愧是深知刑案律訟的飽學之人。”




趙鄉役也拍掌怒罵:“好你個刁鑽狡猾的惡徒,陳生,我趙某定不會讓你逍遙法外!”




陳生的笑容僵住了。




而羅非白瞧著陳生的臉似笑非笑,“等村裡人那邊拿了證詞,誰還會信你?你該不會真以為縣衙裡的師爺捕頭會如我們有耐心繼續聽你狡辯吧。”




“光是當前這些嫌疑,以及王虎跟你妹妹的證詞,就足夠把你送上斷頭臺了。”




“陳生,你這人最擅長利用他人的糊塗,卻也不知道這種糊塗是不分人的嗎?”




這話好生譏誚且大膽,張叔跟江沉白等人心驚此人膽氣,卻是不惱怒,只是反猜測這人到底什麼來頭,似對衙裡的那些人十分鄙夷。




陳生頓時汗如雨下,眼看著王虎早就撂了,自己操控了多年的妹妹一照面就被這個男女不分的狡猾小白臉給騙得團團轉,局面如山倒,他再堅持也是無用,膝蓋酥軟,跌坐在地,哭嚎一句。




“我說,我都說,幾位大人,我真是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