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詐屍?


倒是湊上了,明日正好一起。




不過有了那小冊子就可以拿捏本城那些下九流,可比花時間去找證據省心得多。




這也是羅非白留人性命拷問的目的之一,剩下的就得再圖謀。




“等下就派人去他家把他家人.....”




門外忽然來了急促的腳步,敲門,開門,江沉白麵帶急切跟惶然,似乎欲言又止。




羅非白皺眉,出去了。




門掩住,張翼之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自己也是捕頭出身,依著他對江沉白的瞭解以及剛剛這人衣服上的血跡。




似乎是有人出事了,而在牢獄裡能出事的還能是什麼人?




就是他們這夥被關進來的差役以及.....柳甕。




剛剛羅非白手裡不是一疊供狀,也就是那些差役基本全都招認了,那就沒有再審問的必要了,江沉白也不必深夜親自招待或者看管。




只有一人。




柳甕。




這老狗出事了?




怎麼會出事,他是知道那江沉白能耐的,若是親自把控,怎麼會把柳甕打死,而羅非白也沒道理把讓人杖斃啊,不得跟自己一樣留著性命壓榨價值嗎?




所以,柳甕若是死了,一定不正常。




那人已經出手了?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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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江沉白的確跪在地上,“大人,是小人的錯,小的萬萬沒想到那柳甕竟就這麼死了。”




“扛不住傷情?”




“這....小的不知。”




羅非白沒說話,推門進了刑房,瞧著抻了腦袋欲探聽消息的張翼之。




“張捕頭,柳師爺沒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張翼之驗證了猜想,臉頰抽動,不得不提醒:“大人之前答應了要護著我家人,您還發誓了。”




羅非白:“我是答應了,還對天發誓了,但我也沒違誓啊——我說的是攔著那些下九流的人不動你的家人,但別的.....比如能伸手到牢獄裡把柳師爺害死的人,本官可攔不住,也不在天譴範圍之內。”




這人!這哪裡是什麼縣令啊,分明就是詭辯的潑皮無賴!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希望今夜是個太平夜,可不能再死人了。”




張翼之差點再次被氣死,可他沒有辦法,現在柳甕死了,對方顯然要殺人滅口,他是唯一的活口了,接下來即便不能得手,也會拿他的家人下手要挾。




他可太知道那人的狠毒了。




老太爺都敢殺。




眼看著羅非白要走,心性崩解的張翼之急了:“大人,我只能說柳師爺若死了,也可能是因為作惡太多遭了天譴,畢竟以往我們經手的兇案太多了,什麼滅門案都有。”




然後他便故作虛弱,閉上眼昏過去了。




張叔心念微微動,滅門案?




永安藥鋪張家滅門案。




這人還是給了提示的。




這案子顯然跟羅非白沒關係,這次人家沒攤上案子,所以只有兩個答案——要麼跟老太爺的死有關,要麼牽連了什麼大人物。




羅非白則是深深看了一眼張翼之,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喊了張叔過去看柳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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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了關押柳甕的牢房,而江沉白安排人把張翼之送回牢房,接著回程追向羅非白兩人。




張翼之本來傷重疲憊,又經歷了一場審問,心神俱疲,但掛念著柳甕的事,心神不安就硬挺著,等離了羅非白這笑面虎才故作醒來,對抬著板架將他運回監牢的兩個衙役詢問情況。




“小五,陳廝,柳師爺那邊是怎麼了?是真死了?”




陳廝冷眼瞥他,“你一個犯人關切這事做什麼?!”




小五則愣了下,“柳師爺怎麼了?”




陳廝:“別問,別理這罪人,免得被大人知道,還以為咱們跟這些混賬一夥的。”




“本來此前搖擺期間已是受罪,如今好不容易見了天日,可別被連累了。”




小五連連點頭。




張翼之惱怒,被兩人從板架上挪到地上之時,他忽眯起眼,不動聲色掃向兩人,不再多嘴了,手掌卻握緊了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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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是木棍柵欄,又不是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其他被關押的差役跟獄卒都瞧見了柳甕在此前嗚呼哀嚎後氣若游絲,醫師來救,卻是最後束手無策,最終他們生看著這人沒了聲息,最後醫師才期期艾艾說人沒了。




張叔探頭探腦,揉了下眼鏡,表情晦澀,但掩蓋住了。




醫師看著羅非白,恭敬道:“大人,柳師爺本身年紀也大了,挨不住板子也是自然的事,實在是....意料之外。”




這話邏輯顛倒矛盾,但不少人都忍不住點頭。




他們都不願意擔責,而且這老頭身子骨的確虛,死了不奇怪,但不能是人為故意的,反正遇到這種事誰能想到?




羅非白麵色淡漠,冷眼看著追上來後繼續跪地告罪的江沉白,“其實也就五旬,又非平常勞累之人,怎會體虛到這個程度?本官是不是讓江捕頭你收著點力道?”




江沉白頭觸地,不再辯駁,“是小的失了分寸,未曾想到其虛弱至此,小的有罪,願意領罰。”




李二有心為江沉白說話,張嘴就嘮叨:“大人這可不能怪沉白啊,這老狗本來身體也算可以了,一頓兩碗飯,但天天入夜就去春玉樓,自己懶得去還會叫那妓子上衙門來,這日日夜夜的,哪個老頭子受得住....”




江沉白低聲呵斥,打斷李二說那些事,又下意識看羅非白,怕這人出身好,公子做派見不得這些東西。




未曾想後者神色平靜,似乎並不為所動。




到底是衙門捂著的髒事,就被這缺心眼的給抖摟出來了,但張叔也沒阻止就是了。




羅非白只說罰江沉白三成俸祿,小懲大誡,“左右罪名也定了,來日昭示時言明罪名,也足夠此人判死了,不過....張仵作,屍身還是得檢查一二,若是背後另有原因,也有個說法,暫時就不對外宣。”




很快到了屍房。




眾差役都猜出羅非白疑心有人下毒或者暗害柳甕,背後有貓膩,那衙內可能就有歹人藏著,所以她要求其他人退出,只留張叔跟江沉白,其他人也不覺得奇怪,也巴不得離開。




屍房緊閉,李二守門。




又是三人聯手探屍的時候?倒是跟江家那會相似....




也不太一樣。




這次張叔沒有驗屍,他只摸了下柳甕的脈搏,之前在昏暗的牢門那邊就微微抽動的臉頰肌肉現在再次抽搐了下,看向了江沉白,後者手指抵在唇瓣做噓聲,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羅非白。




三人眼神對視,過了一會,當著他們的面,那躺在驗屍臺上的柳甕手指頭微微動了下。




嚇死人了。




詐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