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

林凌以為這一通電話,就是和餘囂傑最後的聯繫。




大概是上一世見慣太多醜惡的嘴臉的緣故,餘囂傑的暴怒並沒有影響到他什麼,林凌反而有種甩掉渣男的暢快。




可這還遠遠不夠,對於林凌而言,他不再去渴望身邊人什麼,只想隨心所欲一點,上一世那些可能發生的事,他要一一解決,不能再給別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重生後的日子,依然如往常一樣,只是有時想起要找個時間回趟公司,把經紀人的事情給解決了。




黃越九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後,再也沒聯繫他,不知道是不是林凌把他拉黑的緣故,不過林凌要是後續想接通告,換掉經紀人是必經之路。




在春夏密談的季節裡,風隱藏著繁花底處將盡的芬芳,塵埃在陽光下飄舞著分明。




這些天,林凌睡得很好,晚上沒有再被上一世的夢魘糾纏,白天也樂得自在,日子過得十分順意。




清晨天光大亮,林凌醒了,他扯了扯被子,翻了個身,蝦米正團在它腳邊,雪白的毛時不時撓著腳心,癢絲絲的。




蝦米早上很早就開始在床邊趴著,它很乖,不亂動也不亂跑,在家裡,蝦米很容易嗅到林凌在哪裡,也熟悉家裡的佈局,視力也不影響它什麼。




林凌吃過早飯後,便把房間裡的窗戶全部打開,讓陽光照進來。




潮溼渾濁的黴氣被驅散,陽光暖暖的還帶著草木氣息,渲染著一片祥和。




林凌心情還不錯,他窩在沙發上刷了會兒手機,無非是娛樂圈的熱搜和各種新聞事件。




他看到簡辭進組拍戲的照片,熱度很高被很多人誇讚轉發,往下翻看到青洲娛樂官宣了幾位新簽約的藝人,再往下翻後面又是雲源集團什麼市值達到多少多少億,林凌沒有特別感興趣,累了,便靠著眯了會兒,任由蝦米在身邊亂嗅。




其實也沒眯多久,林凌心裡莫名空落落的,就像是好像遺忘了什麼東西一樣,他茫然地坐起,空洞無神,透著對世界的疏離。




過了好久,林凌才想起遺忘的是什麼,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了,有些悵然。




林凌的性子總是這樣,在意的事他會全力以赴追根到底,過了好久也放不下,不感興趣的事便不會多去費心思,沒有人能逼他讓他低頭妥協,除非林凌自己願意。




林凌也正是吃了這個性子的虧,上一世遭了許多的罪,畢竟在娛樂圈,極端的美貌如果沒有配得起的出身,那就是災難。




足夠漂亮,但是背景不高,不愛笑也不討喜,別人就會覺得他配不上、耍大牌。




就像荒野路邊的野玫瑰,採摘的人被刺傷了只會咒罵,而要是奢靡莊園花圃裡的紅玫瑰,觀賞的人妄圖採擷,被刺痛只會覺得是自己不小心。




林凌又歇了一會,他不是對自己期望很高的那種人,這一世甚至對自己有些漠視,彷彿不願意完全睜開眼看這個世界。




他不急著去趕什麼,很隨意的做事,他把書桌騰出了空,接著把箱底很久沒有用過的紙筆給拿了出來。




硯臺、毛筆、筆山關於書法什麼的,還有宣紙,生宣、熟宣和半熟宣都有一大堆,林凌已經好久沒有碰過了。




現在,他不能把所有都壓在娛樂圈這條路上。




最近這段時間,他沒有再聯繫任何人,很安靜地生活,很安靜地和蝦米待在家。




林凌不是喜歡出門的人,他有些怕冷,有些嗜睡,有些睏倦,上一世他壓抑自己去取悅討好他人,現在他也不想且不屑於再去給一個眼神。




林凌收拾好後,給蝦米打理完貓砂,又澆了花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