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74章 第 74 章


 女星裡多的是想嫁入豪門的,進不去也能炒作賺點熱度。


 黃遇長得帥,社交達人,風趣幽默性格陽光開朗,前段時間又收購了一家傳媒公司,這就導致他即便有了未婚妻,照樣被盯成了唐僧肉。


 可是他哪有精力去留意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不是他媽提醒輿論有點大了讓他壓壓免得後院起火,他都不知道未婚妻心裡不舒服。


 今晚的燭光晚餐就是為了哄人。


 吃是吃不上了。而且吃飯前來海邊轉悠的氣氛也不咋地,半天放不出一個屁,能急死人。


 黃遇三言兩語吐槽完,試圖從發小這兒獲得點理解:“熾哥,你說這是我的問題嗎?”


 晏為熾斜眼:“不然?”


 黃遇噎住:“真的是我的問題?那不是假的嗎,智商在線的都能看得出來吧。”他委屈巴巴,“不管是我親自澄清,還是讓公關來做,那都是我的意思,都代表我,就為了對付這種人造的低級緋聞多沒面子,況且這個頭一開,以後我不用做別的事了。”


 晏為熾吐了口煙:“一刀切不會?”


 黃遇撇嘴,一刀切?說得輕鬆。等你接了晏氏,身邊想要攀附蹭點光的比我多數倍,什麼妖魔鬼怪都有防不勝防,我看你到時候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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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黃遇也開了房間,倆。他跟未婚妻一人一間,開完沒多久就去了熾哥那邊。


 黃遇還以為熾哥不給他開門,沒想到竟然讓他進去了。


 估計是做不了。陳霧的原因。


 黃遇賤兮兮地拍了拍發小的肩膀:“熾哥啊,不容易啊。”


 晏為熾在椅子上揭打包盒,裡面是一顆顆紅豔豔的草莓,懶得搭理。


 浴室的門縫裡往外滲出熱氣,陳霧在洗澡。黃遇長話短說:“熾哥,你能讓陳霧別給我未婚妻出主意了嗎?”


 晏為熾手上的動作微頓:“這我管不著。”


 黃遇:“……”


 兄弟,你不是吧,你已經把自己的定位放這麼低了嗎?


 “那我自己跟陳霧說。”黃遇沉重地抹臉,“反正必須要說,一定要說,不說不行。”


 晏為熾把長得醜的草莓挑到蓋子上:“先在我這排練一下。”


 黃遇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就在兩分鐘前,未婚妻突然去房裡找他,直接提出緋聞的事,說自己介意,都把他整不會了。


 這哪是未婚妻的風格啊,肯定是陳霧教的。


 “熾哥,你得給我主持公道。”黃遇誇張地哭訴,“你心肝要是把我未婚妻教壞了,那我就搞不定了,我不想步你的後塵。”


 晏為熾一腳踹過去,黃遇老實了。


 “不是在玩,就把態度放端正。”晏為熾道,“要是玩,別耽誤人。”


 黃遇不演了,他撓撓飽滿的額頭:“我的身邊總要有個妻子,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她我不討厭。”黃遇末了說。


 晏為熾把一蓋子草莓往桌邊撥了撥:“行了,吃草莓吧。”


 黃遇找抽地往盒子裡瞟:“我要吃好看的大的。”


 晏為熾徑自吃起了蓋子裡的草莓。


 愛吃不吃。


 黃遇唧唧歪歪地拿了幾顆小丑扁,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理解熾哥對陳霧是什麼樣的感情。


 真就是老掉牙的那種,含在嘴裡怕化了,拿在手裡怕掉了,摟在懷裡怕碰了。


 陳霧已經把鉤子喂到熾哥的心裡去了,跟肉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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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為熾跟黃遇聊了會正事,陳霧洗好澡出來了。


 “我去洗。”晏為熾摸了下陳霧水嫩光滑的下巴,眼神警告黃遇說話要經過大腦,別給他找事。


 黃遇抽抽嘴,他就這麼衝動草率?


 房裡瀰漫著溼漉漉的沐浴露味道,陳霧站在桌前喝水,他用毛巾包著頭髮,毛巾兩邊塞在耳朵裡,腦袋成了一個毛毛的包子狀。


 黃遇叉著腿坐,上半身往前壓低,盯了陳霧一會兒:“你跟我未婚妻說什麼了?”


 突兀的開場白。


 陳霧卻能接下去:“我讓她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黃遇挑高了眉毛:“就這樣?”


 陳霧點點頭。


 黃遇若有所思,他聽到陳霧說,“覃小姐是個很好的人。”


 “怎麼,你要和她過日子?”黃遇沒管住嘴,說完就嗖地去看浴室方向,熾哥在裡面,沒聽到。


 陳霧不怎麼開玩笑,他想了想:“如果我不是同性戀,我會欣賞覃小姐,男女的那種。”


 黃遇大馬猴似的跑過去,抬手想捂他的嘴又剎住車放下來:“大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別害我!”從前他說熾哥最討厭醋了,吃餃子都蘸醬油,後來臉就有多疼。熾哥整個就是醋王在世,什麼離奇的醋都吃。


 陳霧一臉“你怎麼大驚小怪”的表情:“我是同性戀,我也欣賞她,朋友的那種。”


 黃遇扯嘴皮子:“小提琴跟林業有共同話題?”


 “我想要共同話題,我的同學,老師,教授,同事都可以給我。”陳霧說,“我為什麼一定要從覃小姐身上找,我們可以聊別的不是嗎。”


 黃遇吃癟,以前怎麼沒發現陳霧這麼能說。


 什麼憨厚的老實人,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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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霧拿掉頭上的毛巾放在椅背上面,垂著眼睛抓了抓已經半乾的頭髮。


 談不上多精緻,卻讓人移不開眼的手指在髮絲裡穿行。


 黃遇咂嘴:“你怎麼都沒變過。”跟在西德那會兒當小保安的時候一樣。


 他戲謔地說:“吃什麼仙丹妙藥了。”


 陳霧呆了下:“是嗎,可能是心態比較好吧。”


 黃遇心道,我看是熾哥替你負重了。


 浴室的水聲響了半天還沒停。陳霧把眼鏡摘下來用紙巾擦擦:“黃遇,有個事……”


 黃遇刷手機:“說唄。”


 “覃小姐脖子上那個小瓶子裡的草,”陳霧輕飄飄地說,“我在種。”


 黃遇的手機掉到了地上:“晏氏的項目要籤沾血的保密協議,你也敢說?”


 他早查過了,但是搞不到手,只能等黑旳拍賣。


 陳霧很茫然:“我沒簽啊。”


 黃遇:“……”


 陳霧走到窗邊打電話:“老師,‘長寧’項目組都籤保密協議嗎?”


 餘老:“是吧。”


 小的一頭霧水,老的也半斤八兩。


 餘老:“你不用。”


 陳霧:“那我跟別人說了。”


 餘老:“沒事。”


 陳霧:“我還想送兩珠給我的朋友。”


 “沒……”


 “事”這個字實在是沒法講出來,餘老在揹著兒子吃糖,他悉悉索索地剝著糖紙:“寶兒啊,每一株都有編號,少一株你就要,”


 陳霧:“我自己偷偷種了一批用來做研究的。”


 餘老:“那我不管。”


 陳霧掛了電話,轉身對上黃遇看似不關心,實則很關注進展的漆黑眼神,“我打過招呼了,過幾個月就能給你,到時候你送到覃小姐手上,不要把我說出來。”


 黃遇的面上露出幾分不自然,現在是要怎樣,聊表謝意?對陳霧?


 說不出口。


 黃遇剛把自己說服成功,未婚妻的電話就打到了他手機上。


 未婚妻在浴室摔了,起不來。


 黃遇在未婚妻的房門口佇立片刻,咬牙聯繫酒店的經理,讓一個舉止穩重的女工作人員進去給她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