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81章 第 81 章


 陳霧有點癢地拍了拍他的臉,被他抓住手親:“我們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打了不好清理,暫時不管這個。”


 “那就裝帶門的。”晏為熾的吻從陳霧的手移到他唇上。


 陳霧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不是動情的那種急促,頻率不對。


 晏為熾頓時退開:“沒事?”


 陳霧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都泛起了粉色,眼周更是粉裡透著一抹豔紅:“沒事。”


 晏為熾被這麼一嚇,後心都溼了。


 一杯奶茶喝完以後,他喝了兩瓶礦泉水,這都能有奶茶殘留?


 晏為熾見陳霧伸舌舔嘴唇,他的呼吸一頓:“還敢舔?”


 陳霧抓抓潮溼的劉海掀起來,額頭也是紅的,整個就是一燒紅的蝦米:“一點點沒關係的。”


 晏為熾:“那我,”


 他試探地再次吻了上去,不敢肆意溼熱纏綿,基本上是純情的吻法。


 樓下傳來村長的聲音,陳霧掐晏為熾的腰。


 晏為熾放開他,摸了幾下他更紅了的臉:“真的沒事?”


 “只是有點熱。”陳霧拉了拉短袖的領口,轉身下樓。晏為熾自覺口腔裡沒有奶茶味,他嘆息,要不還是徹底戒了吧,戒了一了百了。


 “不用這樣的。”樓梯口有陳霧的話聲,“你喜歡的東西已經很少了,別做刪除法了。”


 晏為熾愣了一下,我老婆真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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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村的第一頓飯是在村長家吃的,一大盤剛出鍋的鹹雞燉幹筍擺在c位。


 晏為熾夾了一個雞翅膀吃,他皺眉:“味道不對。”


 一旁的陳霧吃掉一筷子青菜,湊過去聞了聞雞翅膀:“是不對。”


 晏為熾把雞翅膀擱到壓得很嚴實的米飯上面:“估計放很久了。”


 陳霧說:“覺得是好東西,一直留著給我們吃。”


 晏為熾挑眉:“那就當作,”


 “哎。”陳霧嘆了口氣,“不行的。”


 他伸手去拿那個雞翅膀,找到垃圾簍丟了進去,而後端著那一大盤去了廚房。


 村長老兩口白天熱狠了晚上沒胃口,喝了點稀飯就不打算再吃別的了,他們在廚房燒水,門頭上還插|著端午那會兒放的艾葉。


 見陳霧端著燒雞進來的時候,老兩口都是一頭霧水,以為那裡面沒放鹽。


 可是本身就是鹹的,不需要加鹽了啊,加了就該齁了。


 陳霧把盤子放到鍋灶的白色瓷磚上面:“這鹹雞壞了,不能吃了。”


 “壞了嗎?不會吧。”村長丟下火鉗從洞口出來,“燒的時候還挺香的啊。”


 說著就把被曬到黑得發亮,快要脫皮的臉往燒雞上面湊:“真的壞了嗎,我怎麼沒聞出來。”


 大媽也放下水瓶過來聞。


 老人家的五感都生了鏽,不靈光了。湊這麼近也沒發現哪裡不對。


 “真的壞了。”陳霧說用認真的語氣說。


 “那倒了。”村長當機立斷,“壞了就不吃了,拉肚子得不償失。”


 他要把一大盤都倒掉,大媽搶急忙慌地攔下他:“等會等會,筍是好的,筍能吃,我挑出來。”


 村長詢問陳霧的意見:“小霧,筍可以吃嗎?”


 陳霧看看滿眼期待地瞅著他的老兩口:“……可以的吧。”


 “那挑到這裡。”村長找了個碗給老伴,讓她裝筍,他搓搓兩隻滿是歲月割痕的大手,納悶地嘆氣,“放冰箱裡也會壞啊。”


 親戚給的山雞,純正的野山雞,肉很香還不柴,就醃好留著了。


 “會的。”陳霧告訴村長,“醃的東西最好不要超過一個季節。”


 大媽沒明白,村長說,“就是冬天醃的,夏天到之前吃掉的意思。”


 他回到鍋洞口,從破籃子裡抓了一把乾燥的松毛往洞|裡|塞|塞:“小霧,我跟你大媽再給你們炒個菜,你們吃慢點。”


 大媽挑著筍喊:“炒來不及了,蒸條魚吧!十多分鐘就能好!”


 “對對對,用那個什麼蒸魚豉油,倒一點進去老香了,魚湯都能吃兩碗飯。”村長二話不說就要去院子裡的大水缸裡撈魚,前幾天在養魚的人家買了兩條足斤足兩的鮭魚,說是蒸著肉嫩好吃。


 “不用了,夠吃了。”陳霧搖頭,“魚明天再蒸吧。”


 “那也行,明天再池。”村長回頭,讓他趕緊去堂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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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霧一回到堂屋,晏為熾就開口:“跟他們說了以後別給我們留?”


 “沒有說。”陳霧在板凳上坐下來,“不讓他們留,他們會覺得自己不被需要,幫不到我們。”


 晏為熾對這方面不做深思,世界何其大,靜心養老的地方多的是,老石村的一切讓他有好感並定為老年的歸處都因為陳霧,他愛屋及烏。


 眼皮底下伸過來一隻手,皮膚上的粉紅已經褪了不少,正在夾他面前的豆角吃。


 佛珠的繩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出現了不可避免的磨損,換了新的。


 一週年的戒指也換了。


 換成了晏為熾訂製的訂婚戒指,內側刻著他們初相識的日期。


 而表白,拿到名分那天要留給結婚戒指。


 晏為熾以前真不是個能記住各種日子的人,搞什麼儀式感矯情做作,直到喜歡上陳霧,他才開始在日曆上打勾畫圈做記號。


 “阿熾,你不吃了嗎?”陳霧吃著嘴裡的豆角。


 晏為熾面不改色地提出要求:“你餵我一口。”


 陳霧飛快望了眼廚房方向,飛快地夾了一塊飯糰沾著菜湯喂到晏為熾口中。


 “沒菜,不算。”晏為熾不滿道。


 “好吧。”陳霧給他夾了一片綠油油的青菜包著肉絲,再喂他吃。


 接下來晏為熾理直氣壯的以這不算那不算為理由,讓陳霧喂掉了大半碗飯菜。


 一個假挑剔,一個真順從。


 不都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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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陳霧照舊給村裡老小買了吃的用的,糖和種樹的工具,他用過了,覺得好用易上手才帶回來的。


 屋前有很多乘涼的,拉著陳霧聊了好久,他去小嬸嬸家的時候,發現三花跟黃狗已經在那了。


 都記著原來的家,原來的主人。


 小嬸嬸的狀態不怎麼好,她的精神有點渙散,黃狗大概是感受到了她身心上的病態,就窩在她身邊。


 陳霧從鄉親們嘴裡聽說了小嬸嬸家裡的事。


 丈夫打麻將打得不分日夜,有天回來絆在門檻上面,一頭磕在了地上。


 就這麼沒了。


 “嬸嬸,我想把菜地修了,你能幫我弄嗎。”陳霧逗著三花說。


 小嬸嬸消瘦暗黃的臉上滿是驚訝,不找大媽卻找她。是想讓她有事做,忙起來吧,這孩子……


 “你叔叔走了,我不是傷心想不開,”小嬸嬸別了別耳邊白了許多的頭髮,“你不知道他打麻將的樣子多神經病,不像個正常人,聊齋裡吃人的鬼怪一樣,吵也吵了罵也罵了,我攔著,他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