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受命





後來盧雲芬又接觸了凌友俊的父母,老兩口非常和善,對她視如己出,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來自長輩的關懷,盧雲芬幾乎是很快就決定,就是他了,她要跟這個男人結婚。




“然後你們就很快辦了婚禮,在你還沒有來得及充分了解這個人之前。”謝免免道。




盧雲芬苦笑了一下:“是。”




盧雲芬和凌友俊婚後的生活,其實最開始也是很好的。兩人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小家,凌友俊每□□九晚五地上班,盧雲芬則練琴和演出交替,到處跑,凌友俊表現地依然像婚前那樣照顧她,遷就她。




可惜好景不長,兩人結婚後沒多久,盧雲芬就發現凌友俊性格大變——或者說,脫掉了面具,展現出了他原本的樣子。




他喜怒無常,暴躁易怒,最可怕的是,每當他在外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他就會把脾氣發在盧雲芬的身上,動輒打罵。盧雲芬一開始忍了,覺得他只是一時情緒上來,就原諒她這一次。但是誰能想到,原諒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盧雲芬意識到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像被陰翳的漩渦吞噬,再無法自救。




“我也不是沒有求助過,只是凌友俊在外的形象太好,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他有問題……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不過是小夫妻鬧彆扭吵架……而且我不能把事情鬧得太大……先前凌友俊幫我還了我欠老師和一些朋友的錢,我確實於他有虧欠……我不能做白眼狼……但是……”




盧雲芬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明顯又壓抑不了痛苦的情緒,手指都神經質地抽動起來。




“但是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每天都膽戰心驚,害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手打我……所以,我昨天下定了決心……跟他說,我要和他離婚,然後他就掐住我的脖子……我當時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




謝免免見盧雲芬臉色發白,整個人脆弱到搖搖欲墜的樣子,忙扶住她,端起放在一旁的熱茶拿給盧雲芬:“師姐,喝口茶,緩一緩。”




盧雲芬低頭喝茶的時候,謝免免緊緊咬著下嘴唇,師姐很顯然已經在這段糟糕的婚姻中泥足深陷,她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繼續墜落下去。




她在內心思考這事到底該怎麼處理才合適,眼角餘光無意中瞥見牆上的掛鐘,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快要到九點了,要不了多久梨花藝術團的壓軸舞蹈就要登臺了,她剛才答應了梨花藝術團的人,不會耽誤他們的節目的。




但是師姐現在的狀態……很顯然不是能夠正常登臺表演的狀態。




謝免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很快下定了決心。




“師姐,你先在我屋裡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再泡一杯薑茶,讓你壓壓驚,等你精神好了再走,好嗎?”




盧雲芬現在本就六神無主,聽到一向性格柔軟嬌弱的師妹這樣堅定的口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謝免免又道:“你們要表演的舞曲,是《昭君出塞》是吧,師姐,你有樂譜嗎?”




“我放在彙報廳後臺了。”盧雲芬說。




“好,那師姐你在這裡等著,演出的事……就交給我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精神養好,其他的,等晚些再說。”




謝免免說著,一邊把薑茶端給盧雲芬,一邊拿起了自己放在牆邊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