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桃下 作品

十二穿[17]

慘!

 

很慘!

 

非常慘!

 

慘不忍睹!

 

眾目睽睽之下, 以一國之力吊打七國, 這難道還不能足顯夜叉國的實力。

 

夜叉國上場的都是娘子軍, 而七國派出的都是男子,七國男子全部抵不過一群女子,就看七國國君臊紅的臉,就知道他們有多丟人。

 

“這,這……”楚國國君想給自己等諸人挽個尊,然而話到口邊卻怎麼也吐不出。

 

他想說比賽不公平,可到底臉皮不夠厚, 說不出這等違心的話來,在場眾人這麼多雪亮的眼睛注視下, 裁判都是從七國中挑選出來, 如何能作假, 不公平,人家是女子,他們上去的是人高馬大的男人, 還怎麼公平。

 

認真說來的話,被不公平對待的反而是夜叉國。

 

面對這樣的結局, 就是趙雍也是憋了半天沒想出來用什麼話來挽回面子,最後只能冷哼一聲, 甩袖坐回自己的座位。

 

“實在是精彩。”七國國君當中,現在要說最有風度的那隻能是秦王。

 

嬴稷站起來,側首看向思央:“夜叉國當之無愧可自立一國。”

 

燕王在另外一側,聞言也看了這邊一眼, 嘴唇蠕動了一下,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前話都說出來,在場的不是旁人,而是國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夜叉國能奪得頭魁,這一次的七國齊聚,那就徹底的被改寫成八國聚會。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算想要反悔,那也不能當面來,不然,多沒面子。

 

夜叉國的成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看來諸位都沒什麼意見。”思央這時候站出來,掃了在場眾人。

 

六國的國君們都沒吭聲。

 

嬴稷給面子的道:“秦國願賭服輸。”

 

六國國君:“……”馬屁精。

 

其餘六國為了顯出自己並不是那麼的不情不願,紛紛咬著牙表示。

 

“恭喜恭喜。”

 

“夜叉國當之無愧。”

 

“呵呵……”

 

齊宣王狠狠撓了撓自己,還是覺得不甘心,湊上來:“無豔吶……”

 

思央:“閉嘴。”

 

齊宣王:“好嘞!”

 

六國國君們:“……”

 

思央冷目橫掃,成功的讓所有人都噤聲。

 

手臂一抬,有人扛出一面大旗走上來,這是一面鮮紅的旗幟,大旗中間那黑色的‘夜’字說明了所有,握住旗杆,一手擎住,大旗飄揚。

 

“自今日起,夜叉國並立於七國。”

 

大旗在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當中的‘夜’字翻滾扯動,狠狠刺痛一些人的眼瞼。

 

齊宣王委屈,齊宣王一肚子的委屈可是根本沒人聽他的訴苦,他想把鍾無豔給留下,他都想的好好的,只要她人願意回心轉意,讓他做什麼都願意一半國土讓出他眼睛都不眨。

 

然而現在他要討好的人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不止齊宣王煩心,最憂心的人應該是齊恆公。

 

自從思央在齊國王宮對天下宣佈要帶二十座城池嫁人他就感覺不好,接著燕王就出現求娶,天昏地暗也就是當時齊恆公的感覺,不過好在後來沒嫁成,不等他欣喜,想著怎麼暗搓搓的讓他的曾曾曾曾曾孫子去把人追回來,結果人家不嫁人君王,改成自己當王……

 

齊恆公從來沒覺得造化弄人,而現在他是深深的體會到這句話的精益之處。

 

在齊國王宮再次遇到齊恆公,一點沒讓思央驚訝,若是他不來的話,才讓她奇怪。

 

“曾……”齊恆公剛想要套近乎,然而對上思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後,只能把話吞回去,尷尷尬尬的慢吞吞湊過去:“無豔……”

 

“嗯?”思央斜了他一眼。

 

“不不不。”齊恆公連忙改口,試探的道:“夜,夜叉王?”

 

嘴角抽了下,思央雖然對這個稱呼有點不滿意,但貌似也沒問題,便就默認下來。

 

“你若是來提我留在齊國的話,還是多省省時間,好好做點善事,為你的曾曾曾曾曾孫子積點德,指不定還能保你齊國多存留些時候。”

 

“你什麼意思?”齊恆公瞪大眼。

 

思央:“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好歹是個神仙,雖然還是個見習的,可若不是因為你算到齊國會有滅國之災,怎麼會在我身上打主意。”

 

齊恆公急道:“那是因為你……”

 

“因為我是救你齊國的關鍵嗎?”思央低笑一聲:“你把偌大的一個齊國的生存希望,都寄託在我一人身上,那還不如去把齊宣王回爐改造改造。”

 

要是能改造的話,他還用得著費這些勁嗎?

 

齊恆公想著齊國的未來,一股無望湧上來,再看思央如今,眼眶都紅了:“你拿了我的天書,修習了仙法,藉此獲得仙緣,難道不該助我齊國度過此劫。”

 

這回思央認真看了看他,到底也是做過皇帝的人,還成了神仙,腦子是有點秀逗,也不算太傻。

 

“那想必您也沒忘記,燕國可是我打退下的,一馬歸一馬,你給我天書,我幫你退敵。”

 

“可你還拿了我齊國十座城池。”齊恆公沒好意思說燕國的十座。

 

“誰讓齊宣王悔婚,那是對我的補償。”

 

齊恆公不甘心的據理力爭,卻統統在思央那不緊不慢的卻滿佔理的一條條下,最終倒下。

 

“你若是真想齊國能安穩立世,那就讓齊宣王安安分分,那樣或許還能保你齊國多留個幾十年。”思央在離開之前,良心有感的多提了一句,至於齊恆公到底能不能聽得進去,或者說他能不能把齊宣王的根子掰過來,那都是屬於他自己的事情,言盡於此。

 

思央走的決絕,如她當初從齊國王宮離開時候那般,不曾回頭看一眼,齊恆公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終於有感,一直以來真的是他的一廂情願。

 

“上天註定的姻緣也不是不能斬斷。”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土地公,嘆息的搖搖頭。

 

齊恆公:“怎麼說?”

 

土地婆:“他們之間屬於宿世姻緣的紅線已經斷了。”

 

齊恆公手指連掐算,片刻臉色灰敗,精氣神似乎都被一下子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