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阿暄，你別慌。此番戰役定會順利的。”我著急地拉住他的手腕，遲暄此時鎮靜，反倒是我冒冒失失。

 “好，思合，我不慌。只是，你也別心急。管將軍和楨王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翌日，天還沒亮，遲暄便輕聲叫醒了我：“思合，楨王卯時三刻便要出征了，朕知曉你們兄妹情深，和朕一起去送送吧。”

 一聽要給哥哥送行，我瞬間清醒了。迅速洗漱妝扮，穿戴好哥哥送我的月華裙裝，鬢別梅花簪，腰間掛著香囊玉佩，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天剛矇矇亮，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城牆下已經聚滿了送別的百姓。城牆上放眼望去，此處將整個黎明中的封都盡收眼底。城三重相套，第一重是郭城，第二重內城是舊時州城，城內街道平直，四通八達，各類市集遍佈大街小巷與橋頭路口。內城中心偏北為我來時的宮城，背靠連綿低矮的山嶺。莊嚴巍峨的皇城在黎明時分已然甦醒過來。

 我和遲暄並肩站在南薰門的城牆上方，遠遠就看見整齊的軍隊黑壓壓一片走在封都的中軸線上，軍隊步伐整齊，腳步聲震天動地，聽來竟有壓迫之感。為首的是上柱國管大將軍，雖年近花甲，一身鎧甲正氣凜然。旁邊就是哥哥！

 我揮舞起手中的絲帕，希望他能夠看到我。我從未見過哥哥穿軍裝的樣子，他一身挺拔坐在馬背上，白麵赤唇，英姿勃發，長髮全部束起於發冠之中，玄色鎧甲寒光凜冽。若不是征戰在即，他這身打扮要引得多少封都女子爭相觀望。

 我奮力地揮手，哥哥一抬頭便看見了我，他咧開嘴笑了，也朝我揮揮手回應。遲暄站在我身側，目光深邃地審視著出征的軍隊。

 哥哥跟身邊的管將軍說了一句什麼，將軍也抬頭看見了陛下。將軍並無多餘動作，只是堅定的看了一眼遲暄，抱拳，便繼續凝視正前方。

 軍隊從南薰門內側，慢慢走向了城門外側，我移步城牆外側，高聲對哥哥喊道：“要平安歸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