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殺密信

 “砰——”祈墨寢室木門猛地被大力踹開。

 床前那黑影一驚,猝然轉過頭,只見一枚銅幣飛速擊面而來,狠狠地砸入右眼。

 黑影嗷叫一聲,捂了傷眼,踉蹌向後退去幾步,才站穩腳跟,抬頭又見一柄飛刀劈開黑暗,直刺左胸。

 黑影稍一躲閃,飛刀偏過心臟位置扎入其左肩,黑影吃疼地低吟,掙扎著想看清來人。

 但光線晦暗,黑影看不清對方,對方卻對其位置瞭如指掌,想必一定是武藝極高,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便橫了心,撞破窗欞,拋了攀巖爪逃入夜色中。

 左右廂房的繆塵霜和暮白聽見聲響,匆忙起身跑向祈墨的寢室,只見一老者正站立於屋簷下。

 月光的銀輝灑在老者身上,老者一回頭,就聽見暮白驚喜地叫喊。

 “師父!”

 ……

 晨曦拂曉,暮白接過素問端來的早點,恭敬地呈擺在懷英面前。

 “師父,多虧了你,不然師兄可就見不著今早的太陽了。”

 “怎麼會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加害祈公子呢?”繆塵霜啃著一個白麵饅頭。

 懷英與祈墨默默無言,繆塵霜見祈墨眸底流轉著複雜的情緒,幽暗難辨。

 祈墨的身世,懷英自然是知道的,當年就是他從陰暗角落的一個破竹簍裡,將那顫抖含淚的小孩抱了出來。

 顯然,當年實行血洗的那撥人,已有所覺察。

 “只怪為師沒能把那刺客當場擒住,不然應該可以知道是誰在幕後指使的。”

 “要是有監控就好了。”繆塵霜輕嘆一口氣,感慨著在古代可真是處處不便。

 “監控?”暮白與懷英異口同聲地轉過頭。

 “呃……”繆塵霜又忘了,這些現代的詞語說出來,總是會弄得身邊的人一頭霧水。

 “師父,這位繆姑娘……自稱是從一千多年的以後穿越而來的,所以經常會說些旁人不懂的詞。”

 祈墨略一思索,既然身邊皆是可信之人,也不必再隱瞞。

 “穿越?”暮白大聲強調著這兩個字,嘴裡含著一口清粥差點噴出。

 “不是,師兄,這麼荒唐的說辭你也信了?”

 懷英接過暮白的質疑,“不,這並不荒唐。我確是有所耳聞,也曾見過幾個’穿越’過來的人。”他捋了捋灰白的鬍鬚。

 “真的嗎?那要怎樣才能回去?”繆塵霜眼前一亮。

 “我隱居山林的時候,曾聽過一位高僧講過有關穿越的事情。一般穿越而來的,多數是在前世有未了的姻緣,有的人找到了自己命定的姻緣,度完此生自會回到現世。”

 “可……要是找不到呢?”

 在現代已母胎單身二十二年的自己……要去哪裡找姻緣啊?繆塵霜擔心地咬著下唇。

 “聽說,找不到命定姻緣的人,在生命燃盡之時,會化作一縷孤魂,永生永世飄蕩在三界之間。”

 繆塵霜兩眼一黑。

 暮白抬手戳了戳她的上臂,略帶嬉笑著:“糟了,怕你是找不到了,要不許我如何?說不定我就是你的命定……”

 祈墨揚高語調,打斷了暮白的話,“小白,昨日崔侍郎的案子,我已有些眉目,你即刻隨我再去一趟崔府。”

 “刑部尚書崔顥?人已經死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懷英面有驚詫之色,連連發問。

 “正是。崔府是昨日清晨報的案,人應該是前日晚上被害的。”

 “兇手下手的速度竟如此之快……”懷英唸叨著,從寬袖中掏出一封信件展開來,信上從右到左依次寫著六個人的名字。

 而崔顥的名字,排在第三位。

 “這封信是我在一個月前收到的,”懷英指著信上排列在首位的名字,“收到信件的當晚,這個劉江皓,也就是荊州的刺史,被發現自縊在家中。”

 手指又往左挪了挪,指向第二個名字,“這個磨沐峑,是汝陽縣的縣令,是在劉江皓死後的第十四天被發現投江而亡。”

 “經當地司法參軍查明,這兩人並非自盡,而是被人所害。只是,一直未找到兇手的任何線索。”

 繆塵霜聽得入了神,她悄悄打量著懷英,見他鬢角雖染了白,眼角也爬了些許皺紋,可一雙鷹眼仍炯炯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