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殺密信

 “也就是說……這封信,就是一封死亡告知順序單?”祈墨蹙起眉。

 “我本想趕到崔府伺機伏擊兇手,可沒想到兇手卻先我一步。”

 “師父,這信是何人給您老的?”暮白接了信件,舉過頭頂上下左右翻轉著,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懷英眯縫了眼,回憶道:“有一日,我去酒肆買酒,被人扯了衣角,轉身一看,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他將這封信塞到我手中後就跑了。”

 這懷英原任大理寺卿,待祈墨與暮白兩人進了大理寺任職後,他便與聖上請辭,此後歸隱山林。

 “也就是說,殺害這兩位的兇手,有可能也是殺害崔顥的兇手?”暮白小

心翼翼地將信件摺疊收起。

 “這極有可能是連環殺人案。”懷英眉頭緊鎖,恐怕事情並不如表面上看那麼簡單。

 “信上這六人,可有什麼共同的特性嗎?這六人可否相互認識?”繆塵霜盯著那封密信發問,

 懷英聽聞她如此發問,喉頭一哽,“這幾人曾在二十二年前與一樁案件有所牽連……”

 “是何案件?”

 懷英沉吟了半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不過看眼前這姑娘自詡穿越而來,告知於她也無妨,便道:“大唐太子李弘之謀反案。”

 “如果按照懷英師父所述,那此案的兇手不一定是同一人,或許……是團伙有預謀的作案。”繆塵霜眉頭一沉。

 “哦?此話怎講?”懷英被眼前這名女子話所提起了興趣。

 “我也只是根據你們所述的案件情況進行初步推測,具體還要看犯罪的手法。團伙犯罪不同於個人犯罪,往往都是有預謀有組織的,是為了唯一的目的而精心組織的犯罪活動。”

 祈墨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之間的對話,面色冷峻,一言不發。

 “我今日也和你們一起去案發現場!”繆塵霜三下五除二地喝完了碗裡的粥。

 “不必了。”祈墨起身道,“此案不必興師動眾。”

 他口上這樣說著,心中卻是不希望她探聽到太多關於李弘謀反案的消息,此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嗯。”繆塵霜呆呆地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悶悶的。

 崔府內已圍起了白幔,崔夫人一身素縞迎了上來。

 “崔夫人,節哀。”祈墨語氣沉沉,“夫人可否命人帶一雲梯至書房。”

 “師兄,要雲梯有何用?難道兇手在屋頂開了口逃出去的?”暮白不解。

 祈墨拿了雲梯架在書房的牆面上,他蹬著雲梯,逐個檢查東西南北四扇直欞窗。

 果然如他昨夜所推測的一樣,四扇直欞窗中,東西南三側的直欞窗是固定的,而北面的直欞窗與其它三扇不同,竟是可以左右旋轉的。

 “師兄,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從這窗子逃出去的?可這窗子如此之小,兇手是如何逃出去的?”暮白看著那不足二尺見方的狹窄窗欞,撓了撓後腦勺。

 “不是兇手,而是那隻鷹隼。”祈墨下了雲梯。

 暮白回想起來:“哦!你是說昨日下午我們穿過庭院時,停在假山上的那隻鷹隼?”

 他若有所思,轉而又泛起疑惑來:“這和那隻鷹隼有什麼關係?”

 “昨日那崔夫人說,鷹隼是崔侍郎在洛陽狩獵時帶著的,想必已訓練有素。”祈墨取了一段繩結,打了個活釦,系在角弓弩的扳機處。

 “你看,若在鷹爪與這角弓弩扳機兩頭拴上繩結,有人在屋外吹哨發令,鷹隼得了指令從這扇直欞窗飛出,繩索拉動扳機,弓弩就會啟動將木箭發射出去。”

 暮白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懷英發出一陣寬慰的笑聲,他拍了拍暮白的肩頭,“你啊,還是得繼續跟著你師兄多學學。”

 鷹隼能聽那人的號令,且對崔顥的作息和書房內的陳設極其熟悉,兇手最有可能是崔府裡的人。

 “崔侍郎可有貼身內侍?”祈墨問崔夫人。

 “有,那內侍叫吳鎧,宜陽人士。說來也巧,老爺遇害的當天晚上,吳鎧就從府上不告而別……祈少卿的意思是,他是兇手?”

 “眼下還不能下定論。那吳鎧可與崔侍郎有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