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24章 至136頁

 張強疲憊的回到家中時,他的兒子已經可以四肢亂動的睜眼瞧著他了,可是阿芳幾次在接觸他的愛撫時都顯得沒有以前那麼自然、那麼炙熱了,儘管她不想這樣,可是最終的結果還是這樣。他也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他還是有那麼一點自知之明:‘這一定是因為我沒有遵守時間的緣故而讓她產生了一點小情緒’,其它嘛,他壓根就沒有去想阿芳在兩次生孩子時他都不在她的身邊。 

 寡言少語的幾天過後,他坐在阿芳的身旁望著孩子吮吸奶水時的可愛模樣就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又用手指在孩子的小臉蛋上輕輕地撥弄著,這時的阿芳並沒有抬頭,只是簡單的說了句:“聽方姨說,賀東平來找過你。” 

 張強聽了反而變的遲鈍起來,剛剛產生了那麼一點小小的衝動隨之也消失地無影無蹤,喜形於色的表情瞬間收斂,心說‘到現在才告訴我’,一想到這裡他就對她剛才的漠視態度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甚至到了憤懣的程度。他臉部的表情真可謂是二月風雲,竟想不出他還能對她說些什麼了,但是他在立起身來的時候並沒有對她發出瞋怪的聲音,而是用那種夾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說:“這消息要是再遲幾天告訴我反倒更好了。” 

 阿芳對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出自自然的反擊,她也不曾料想自己會說出這樣的下話來:“路上沒有出什麼絆子吧。”這下可把僵化中的張強氣的心裡更加難以理順,他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無中生有道:“我沒有,想必你也不會有!”說罷便摔門而去。 

 “澎”的一聲,一團棉紗球砸在了剛被帶上的門板上彈落在地上胡亂地滾動,兩行熱淚立刻便湧出了她的眼眶,委屈的甚至聯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為悲憐的人了。 

 一陣傷心過後的阿芳又有些後悔了,她原本是想將以前從工人那裡聽到的一些閒碎言語拿出來敲打他一下,也好出出心中的怨氣而已,看著他把整個人都撲在奮鬥上的樣子就又認為不該這樣對待他,哪裡會想到竟然落得個事與願違的結果出來,剛帶進來的冷風還沒被捂熱,又讓他離開了自己。 

 她放下了吃著奶就睡去的孩子,自己也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地自由忘我起來,奇怪的是剛剛好轉的心境眨眼之間又被改變了,她猛然間想到:‘去比羅比詹也用不了那麼多天呀,回來以後的那張嘴還變的那麼生硬,照這樣下去以後他還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來’,依循這樣的思路,她越想便越覺得來氣,也就越覺得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說的也就跟真的一樣了,這麼再繼續往下想,她緊咬的牙齒便發出了聲響:‘他原來可不是這樣的’。 

 妄加猜忌與稀裡糊塗結合在一起是不會產生出任何好結果的。雜亂無章地臆想最終還是控制了她的整個神經:“他變了,他一定是變了!”這一刻她甚至把他忘記給家裡捎銀子一事都聯繫在了一起,並且還突發奇想:“我要搞清楚他在外面的一切行蹤。” 

 她忽略了此時張強肩上所扛的份量。 

 張強聽了賀東平對實驗效果的詳細解讀後激動的又和他擁抱在了一起,嘴裡還不停的說著:“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沒想到你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它給弄出來了,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才是了”說這話時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契柯夫見狀忙說:“現如今大家都綁在了一起還用得著這麼客氣?等我們真正擁有它時就會很快得到這裡所有礦主們的青睞,今後向西面拓展就不會成問題,那裡有許多礦山,修建鐵路也需要大量的碎石。” 

 張強放開了賀東平就對契柯夫說:“你說的對極了,我在去比羅比詹的路上隨時都能聽到開山炸石的聲響,這麼說來新的一頁還真的有待於我們去將它翻開了”他沒有洩露去過斯科沃羅季諾。 

 “也許會是這樣”契柯夫樂呵呵的說。 

 張強餘興難消的又在賀東平的肩頭上拍打著說:“真有你的。” 

 “真有我們的。”賀東平憨笑的回答,道出的意義極為深遠。 

 望著賀、契二人,張強的心裡有著說不盡的滿意,他當下就提議:“我們需要召開一次會議,這次的推出一定要迅速,只是,只是葉列維斯基他不在這裡,也不知道他下一次回到這裡又會是什麼時候,”說罷就用怪怪的眼光緊盯著契柯夫問了句:“你能否猜得到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契柯夫連連擺著手說:“這個可別問我,我可猜不準,他呀,說不定現在又跑到圖木斯克去了。”“???”。張強一時語塞,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問道:“他去那裡做什麼?” 

 東平朝他一歪腦袋代替契柯夫做了回答:“他從不對我們說些多餘的。” 

 這樣經常由喜到鬱也是讓他的心情時常陰晴不定的一個原因。 

 方姨安排廚子老馬多做幾道菜,並且對他說:“瞧這兩口子這幾天總有點不那麼和諧,反正你也要回廠子裡去了,今個要好好的給他們露一手,指不定說到那天的情形你還會得到褒獎吶。” 

 “褒獎?那天沒被你給嚇死就算是萬幸的了,我看還是甭再提那天的事了”他至今對她那天的吼聲還心存餘悸。 

 一大家子一直等到天黑以後張強才回到家中,今天還不錯,進門就對家裡人客氣了起來:“回來晚了,就這工友們還不讓走呢。” 

 “不晚,不晚,老馬今個逮了個狗歡子,時間少了還燉不爛。”方姨首先迎了過去,邊說邊接過了他的外套,老馬也在裡屋開始忙將起來,他還有意提高了嗓門以示自己的表現:“飯菜馬上就來嘍。”只有阿芳坐在那裡沒有動彈,不過她也沒有閒著,在孩子睡了以後她就一直在給娃兒織毛衣,雖然她的心裡一直不是很痛快,但是別人要想在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名堂來也是不容易的,她在眾人面前總能保持住一如既往的善面,彰顯著不變的靚麗外表,只有張強能夠隱約地察覺出她是否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或許方姨是個例外。 

 快要走近阿芳時張強還是顧全大局地攙扶起她,兩人一同在餐桌前坐下後也沒忘記在她的耳邊說了聲:“還在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