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扇貓 作品

第41章





可阿姒也不是吃素的,他溫柔,她便溫柔,他侵佔,她也圈緊。




因在家中,阿姒並未束髮,長髮從身後垂落,落在青年胸前,乍一看像是他的,袖擺微動,長髮輕曳,水波晃動。




青年忽而一屏息。




吻戛然而止。




阿姒不明所以地頓住,她像抓沙一般,因怕沙子不受掌控而收緊。可越是如此,沙粒流失得越快。




最後手裡還是空了。




晏書珩隨之鬆開她的手。




那隻秀氣的手懸在半空,阿姒“看”著晏書珩,懵懵然眨著眼。




晏書珩無力解釋,手掌在阿姒後腦勺誇讚般揉




了揉,他似是很累,低下頭與她額頭相貼,啞聲喚她:“阿姒……”()




阿姒尚在恍神,犯了滔天大錯般顫聲道:這、這是怎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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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害了他吧?




“傻瓜,沒事的。”




晏書珩肩膀一抖一抖地輕笑,阿姒聽來這笑似是卸下重負般。




卸下重負……




將心比心一番,她回想今晨被她打翻的茶水,阿姒心裡倏爾瞭然。




兩人都未再說話。




安靜許久後,晏書珩起身。




他在阿姒唇上吻了下,繼而披上外袍,朝外喚道:“換桶水來。”




鄭嬸和竹鳶抬水進來時,竹鳶謹記著婦人再三的叮囑,頭也不敢抬。




而晏書珩立在一側並未說話,阿姒也垂著眼,手僵硬垂在身側,水滴自指端一點點墜下。她聽著鄭嬸和竹鳶刻意放低的腳步聲,哭笑不得地想著,這下不管是她的掌心還是她,可真真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回房時,竟已是月上梢頭。




收拾好漫地水漬的淨房後,鄭嬸和竹鳶到了院中,鄭嬸咋舌道:“老天,娘子真是把長公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竹鳶沒聽清:“嬸子說甚呢?”




鄭嬸眨了眨眼睛:“沒什麼,在說娘子很得長公子寵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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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片寂靜。




晏書珩將主院的公文搬回院中處理,阿姒則背對著他躺在榻上,她的手掌依舊虛虛攥著拳。




當時沉浸在支配掌控快意裡,過後才意識到這件事……並非小事。




非但不小,還很大。




她閉上眼,逼迫自己忘掉。




窗邊,晏書珩翻看兩頁後,再沒了心情,見紗幔後,阿姒正一動不動躺著,呼吸均勻似是睡下了。




他獨自走到園中散步。




再回來時,已是月上中天。




晏書珩上榻時,已睡下許久的女郎肩背微妙地變得僵硬。他沒奈何地躺下,手剛碰上她後背,阿姒便往裡縮了縮。晏書珩從後擁住她,那截軟腰頓時僵如干蠟,他笑了:“怕我,還是害羞?”




阿姒誠實道:“都有。”




難得,她也有“怕”的一日。




晏書珩笑了:“為何怕?往日裡阿姒可是膽大包天,扮豬吃老虎也不為過。”




阿姒手掌虛虛地圈起。




她可不是怕他。




是一料到日後的事便覺駭然。




阿姒苦惱地想著,完了,她怕是再無法把她的夫君和幾個時辰前那個溫潤無害的郎君聯想到一處。




晏書珩無言看著她不自覺圈起的手,兩人雖互稱夫妻,可她到底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女郎,哪怕失憶前只怕也對這些事一知半解,更遑論如今失憶的她。




他把人轉過來,像之前在她聽完怪奇話本後那般循循善誘:“夫人大可換個思路,那也是我的短處。”




“短處……虧你說得出來!”




()倒也不必如此謙遜。()




阿姒哭喪著臉,那分明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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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珩忍不住調笑:“傻瓜,今日的確是我嚇到你。那些事,你若未做好準備,我不會勉強你。只你別怕我,日後你便知道為何我說是‘短處’,若不信,想想那些新婚燕爾的夫妻,甚至本就關係不睦的,哪對在大婚之夜後不是蜜裡調油?”




道理都懂,阿姒不是孩子更不是矯情的人,她只是需要平復一一。




阿姒努力搜刮著對所見過那些年輕夫妻的印象,深以為然:“也是,我三叔和叔母當初成婚是因為利益,兩人婚前都說對彼此無意,甚至揚言各過各的。但大婚後第一日請安時,看對方的眼神都溫柔不少,連稱呼都改了,我當時少不更事,並不知道成婚意味著什麼,只猜測大概成婚讓他們得了好處。”




若那事真如此駭然,他們對彼此的態度又怎會有那樣大的轉變?




如此想著,她終於接受了此事。




不過,三叔、叔母……




阿姒倏地坐起,捉住晏書珩肩膀:“夫君你聽到了麼?我方才的話!”




晏書珩自然聽到了。




從她說出第一個字時,他便察覺了。




他凝眸深深地看她。




良久:“嗯,我聽到了。”




阿姒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裡,捂著頭苦想,想到叔母時,腦中浮現一雙和善多情的美目。那雙眼睛很美,也許正是這個緣由,她才能在失憶時想起。




美目的主人調笑道:“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呢,等你十七歲後再去想成婚的事吧,到時便知道成婚是什麼了……”




除此之外,再想不起別的。




可這對於阿姒已經是天大的喜訊,她終於能想起關於過去的零碎記憶了。




不是真假難辨的夢境。




也不單是下意識說出的回憶。




而是順著蛛絲馬跡,想到的線索。




阿姒高興地抱住晏書珩,把他當成一方枕蓆了:“夫君,我能想起了!”




“都想起什麼了?”




晏書珩撫上她眉心。




阿姒細說來:“我想起我有叔父,似乎還不止一個。還有叔母,我雖想不起她的臉,但記得她眼睛很美,動人心魄,還想起她曾調笑我,說我小小年紀什麼也不懂,等我十七歲再去想成婚的事。”




“十七歲……”晏書珩低喃。




阿姒也反覆回想,十七歲、成婚、嫁人,這些字眼都很熟悉。




是那個夢!




她在夢中威脅一位大哥哥說若不給她作畫便要他娶她。




“我又想起一件事,不,或許只是一個夢……”阿姒下巴抵'在晏書珩胸口,“我曾在夢裡,哄一個大哥哥說待我十七歲後娶我,那大哥哥叫什麼來著,




“姜?似乎不是,燕……”




晏書珩不瞬目地盯著她。




聽到這“晏”字時,眼底複雜難辨的神色頓時被溫柔侵佔了。




“是晏書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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