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笛曉 作品

第 255 章





知道了,你想登臺玩兒。




既然霍善想玩,霍光自是不會讓他失望的,笑著說道:“行,我會安排下去的,你覺得什麼時候辦好?()”




霍善琢磨了一下,五月六月大夥應當都挺忙的,便說道:七月!七月正好有個乞巧節,正好一起辦了。()”




霍光點頭應下,在旁邊的日程表上記了一筆。




霍善知道他叔特別靠譜,聽他答應以後就繼續給別人顯擺他新學會的那首琵琶曲去了。




還挨個問人家要不要學,想不想代表府衙登臺鬥樂。




旁人都很給面子地誇他厲害,唯有司馬遷和他槓:“你們墨家不是講究‘非樂’嗎?”




霍善馬上反擊:“你們儒家不是講究‘禮樂’嗎?你記得抓緊練習啊,到時候你必須上臺演奏一種樂器,不然枉為儒家子弟!”




司馬遷:“……”




咱儒家的禮樂不是隨便拿個樂器彈彈就是禮樂,謝謝!




霍善才不管那麼多,反正他把司馬遷的名字記到小本本上了。




既然提到了儒墨之爭,霍善就積極詢問孔丘過不過來玩耍。




孔丘可是最推崇禮樂治國的人,春秋末年周遊列國的時候經常痛惜世道禮崩樂壞。




根據《論語》記載,有次孔丘路過他學生子游管轄的武城,遠遠就聽到絃歌之聲。他莞爾而笑,跟子游調侃道:“割雞焉用牛刀?”




說明在孔丘心裡,禮樂是治國的利器,用在一個小城池上有點大材小用了。




不過子游反應非常快,當場就反駁回去:“學生以前曾聽夫子教誨說‘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




意思是老師你以前可是說過的,甭管君子還是小人,一概用禮樂去教化準沒錯!所以咱甭管大城還是小城,推行禮樂怎麼會有錯?




孔丘聽得直點頭,表示自己剛才只是在開玩笑,讓其他學生以後都照著子游說的辦。




霍善力邀孔丘過來用琴音薰陶一下不爭氣的儒家後輩以及江夏黔首。




孔丘笑著應了下來,只是心中卻知曉霍善所在的時代已不是他的時代了,事物的發展永遠是不斷往前走、往前走的。




就像春秋之人大多不再遵循周禮一樣,後世只會發展出符合他們當代人需求的學問,往日的學說要麼被無情拋擲,要麼被重新詮釋。




若是非要抱著自己那點兒見解不放只會




()被嘲笑不合時宜。




既然都邀請了孔丘,霍善也一視同仁地邀請其他人過來玩兒。




接著他就發現有興趣跟他一起代表府衙登臺鬥樂的傢伙興趣愛好很統一,全都愛彈琴。




比如熱愛唱《梁父吟》的諸葛亮,他也彈得一手好琴,後世的雲南人特別愛把《琴經》作者託名為諸葛亮。




可見他彈琴高手的形象深入人心!




還有蘇軾這個愛湊熱鬧的傢伙,那也是愛琴人士。




他最愛收藏雷琴,是蜀中雷氏的傳統制琴手藝,他一個蜀人肯定要支持同鄉。蘇軾覺得雷琴的音色很特別,又弄不明白怎麼會這麼特別,所以他……破開一把寶貝雷琴研究它究竟是怎麼發音的。




就是這麼有探究精神!




不愧是隨便看到個藥方都敢餵給自己吃的蘇大膽!




一聽他們都是彈琴選手,霍善不由追問:“就沒有別的樂器嗎?”他還點名杜甫,“我記得你們那邊不是很流行羯鼓嗎?”




杜甫道:“我不會啊。”他一讀書人,哪裡會這玩意,他又不像王維那樣以善琴聞名,他只是個喜歡遊山玩水以及想當官施展抱負的普通讀書人!




霍善毅然說道:“既然如此,只能我有空去你們那邊學學了!”




杜甫:“………”




你還真是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杜甫說道:“那我讓熊兒他們跟你一起學。”他長子大名宗文,小名熊兒。




霍善點點頭,一一把到時候想過來玩耍的人都記錄下來。不想登臺演奏,還可以來參加投票嘛!




等他呼朋喚友結束,劉據正好找了過來。




霍善又給他展示了一下琵琶的妙處。




劉據聽了霍善現學現賣的演奏後說道:“這樂器父皇肯定會喜歡。”




霍善是挺少想起劉徹的,聽劉據這麼說便大方開口:“那我叫人送兩把去長安。”




劉據把琵琶討過去試了試,搖著腦袋說道:“就這麼送到長安怕是沒人會彈,不如選兩個樂師教會了再派去獻樂。”




霍善對此沒意見。




但是別人要學的話怕是沒他學得快,悟性高的估摸著都得三兩個月才能學會。




霍善興致勃勃:“那我們先為鬥樂大會培養一批琵琶選手,到時候正好選出優勝者去長安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