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32 章 來隨我搞個大的


劉邦在家鄉門口釋放刑徒聚眾謀反,消息傳到沛縣、豐邑,別說劉邦其他父老鄉親不敢置信,蕭何和曹參已經對劉邦造反有了心理準備,也茫然了一瞬。

曹參對蕭何道:“太兒戲了吧?”

蕭何搖頭:“以劉季性格,不會意氣用事,恐怕是遇到了不得不反的事。”

曹參道:“連豐邑都還沒出,他能遇到什麼不得不反的事?”

劉盈踮腳,趴在窗欞上伸出個腦袋:“不會吧不會吧,蕭伯父和曹伯父居然想不到?當然是豐邑還沒出,刑徒就逃跑了大半,阿父不逃也要當刑徒了啊。”

蕭何和曹參被劉盈嚇得心臟急促跳動,差點竄出胸口。

“喲!”劉盈伸出一隻手招了招,“蕭伯父好,曹伯父好。”

蕭何快步走到窗戶,把窗戶外的劉盈提溜進屋。

為蕭何守門的蕭延苦笑著看著阿父。

蕭何罵道:“蕭延!你在做什麼!”

蕭延委屈。劉盈搗亂,為什麼是我捱罵?

曹參苦笑:“延兒,你怎麼能幫盈兒嚇唬我們?你阿父不是讓你守門?”

劉盈小手一招,豪邁道:“是我讓蕭延放我進來,別怪蕭延,所有責任我一力承擔!”

蕭延委屈的神情略緩和。

蕭何緩緩深吸一口氣。

蕭延的表情在緩和什麼?

他讓蕭延守門,劉盈說想進來,蕭延就讓劉盈來嚇唬自己?劉盈說要承擔責任,蕭延還挺高興?

你還記得劉盈多少歲,你多少歲嗎?

蕭何開始懷疑自己對孩子的教育是否正確。

他教導孩子露拙,沒讓孩子真的變“拙”啊!

蕭延不是自己的兒子,曹參心頭寬慰。他給了蕭何一個同情的眼神:“盈兒,你不是在豐邑嗎?”

劉盈道:“我想來沛縣就來了,難道誰還能攔我?”

“老大好厲害!”窗外有人鼓掌。

蕭何臉色煞白,雙手撐在窗臺上,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顫顫巍巍地將上半身探出窗外。

窗臺下,蕭壯壯滿臉敬佩地給老大鼓掌喝彩。

蕭何狠狠深吸一口氣:“你怎麼也在?!”

蕭壯壯疑惑:“我一直都在。”

蕭延小聲道:“妹妹給劉盈開的門,她剛剛就蹲在牆角。”

蕭何無言,眼神如死水。

劉盈瞅了一眼變成木頭人的蕭伯父。

不就是偷聽嗎?蕭伯父至於給他刷了滿屏的經驗值禮物?

蕭伯父慷慨!感謝蕭伯父打賞!

“我來這裡,是告知曹伯父和蕭伯父,我阿父現在安好,不用擔心。”劉盈說瞎話,他才不是這個目的,“我現在要回豐邑了,請曹伯父和蕭伯父派兄長們送我,最好再多給幾個強壯家丁,嘿嘿。”

曹參再次同情地看了蕭何一眼,對劉盈道:“你不會是要幹什麼壞事吧?”

劉盈搖頭:“阿母已經逃入山中。我只是擔心沛縣令會入山搜查阿母,希望曹伯父和蕭伯父能幫我保護阿母。叔父伯父出面太過顯眼,只是晚輩的話,沛縣令不會知道是你們在幫我。”

劉盈說話很有條理。

他詭辯就很有條理,常常連蕭何都被劉盈堵得啞口無言。當劉盈正經起來時,曹參和心情仍舊低落的蕭何都被他說服。

“你該讓劉肥或韓信喬裝後來送信,怎麼自己來?”蕭何回過神,先處理正事,“你阿母怎麼能讓你來送信?”

劉盈道:“阿母不知道。我讓劉肥攔住了阿母,阿兄和我一同來的沛縣。”


曹參提高聲音:“你阿母不知道?!”

劉盈點頭:“當然。”

什麼叫當然啊!曹參和蕭何都同情呂娥姁了。

有子如此,呂娥姁真是苦命。

此刻,呂娥姁正癱坐在榻上揉太陽穴,曹氏正拎著荊條使勁抽打劉肥的背。

是的,有子如此,確實命苦。

“趕緊回去!”蕭何忙叫來蕭祿,讓他與蕭延一同帶著兩個家丁,保護劉盈回豐邑郊外的山上。

曹參讓曹窋帶了十個家丁,私下叮囑:“盈兒肯定要幹壞事,你要看好盈兒,不要讓他涉險。”

蕭何被蕭延和蕭壯壯氣得失去了冷靜,信了劉盈的話。曹參可不相信。

劉盈此子,向來令人頭疼。曹參猜不出劉盈要幹什麼,但絕不相信劉盈付出了讓劉肥捱打的代價,就只是來送個信。

劉盈雖然皮了點,但對自己人很好。曹窋、蕭祿、蕭延如果因為劉盈的事被訓斥,劉盈都會為他們出頭,更別提劉肥。所以劉盈絕不會為一點小事,就故意牽連劉肥捱打。

曹參越想越確定,劉盈心裡有鬼。

“你可不能學劉肥,事事縱容盈兒。”曹參再三叮囑,“盈兒不過稚童,你已快弱冠,怎能被稚童左右?”

曹窋再三保證,自己一定看好盈兒。

劉盈離開沛縣時,韓信帶著呂臺與他匯合。

呂臺苦笑:“盈兒,我求你了,可千萬別頑皮。”

劉盈當沒聽見,反過來問道:“大舅已經帶人去找阿父了?”

呂臺沒回答。

劉盈壞笑:“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不過呂釋之還在記恨我嗎?居然沒讓你帶家丁來。”

父母在,不分家。

呂太公年老,家中事都由兒子們做主。呂澤離開,主事的就是呂釋之。

呂臺沒帶家丁獨自前來,就證明呂澤肯定不在家。劉盈的詢問,只是確定自己的猜測。

呂臺勸說道:“二叔只是好臉面。你給他道個歉,他就不氣了。”

劉盈嗤笑:“等他什麼時候對我阿母道歉,我再向他道歉。”

呂臺不再勸說。

他只是遵循父親的命令勸了勸,勸完之後,就完成了父親的囑託。以呂臺本心,他站在劉盈這邊。

雖然父親說二叔只是性子直,不會處事,沒有壞心。但呂釋之和大母居然當著劉盈抱怨二姑為何不嫁縣令,別怪盈兒生氣。若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會比盈兒表現更激烈。盈兒已經夠給二叔面子了。

“那、那個……盈兒……”

一個少年悄悄從不遠處的牆角走出來。

劉盈抱著手臂:“祿表兄,你自己跟在臺表兄身後來的,還是呂釋之讓你來的?”

呂祿撓著頭道:“我自己來的。我我我覺得,我也是你表兄,還是要來保護你。”他選擇性忽視劉盈直呼他父親的姓名。

“好。”劉盈道,“你就跟在臺表兄身邊。”

呂祿見劉盈接納了他,開心地奔向呂臺。

呂臺:“???”怎麼回事?呂祿什麼時候跟上的自己?

呂祿是呂釋之的第三子。因呂釋之不喜歡劉盈,呂釋之的三個兒子都與劉盈不和。呂臺實在是想不到,呂祿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人都來了,又是自己沒發現多了條小尾巴,呂臺忙向劉盈道歉,緊

張地把呂祿拉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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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人都齊了。走,我們回豐邑。”劉盈站在驢車上,仰著手檢閱了自己的部隊,轉頭對韓信道,“能帶嗎?”

韓信平靜地掃了眾人一眼,道:“現在不能。等到豐邑,勉強能。只是他們會服從我嗎?”

劉盈指著韓信:“帶兵的事交給阿兄。”

他又指向自己:“其他事交給我。”

韓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劉盈讓這群少年和他們的家丁服從自己的辦法。

他好奇地等待,看劉盈如何行事。

劉盈沒想什麼特別奇怪的辦法。

他只是告訴曹窋和蕭祿,自家阿兄韓信有將帥之才。

“叔伯們常把我們當做什麼都不懂的孩童,但我們可不蠢,不會看不到天下已亂。”劉盈對曹窋等人道,“我阿父已反,叔伯不日就會投奔阿父。此事你們肯定也已經知曉。”

別說曹窋、蕭家兄弟和呂臺,連呂祿這個不太聰明的人臉上都沒有異色。

誰都有眼睛,有耳朵。

現代小學生都能在網絡上舉著鍵盤揮斥方遒,對世界大勢指指點點。連最小的呂祿都已經是十五六歲少年郎,家中父輩做事又不會瞞著他們,他們怎會沒有點想法?

“以叔伯的意圖,大概是他們立功,你們守業。”劉盈揚著鞭子,指向天邊,“但大丈夫生於亂世,怎能碌碌無為,將偉業拱手讓人?父輩給你們留下再多家產,青史中也不會留下你們的姓名。”

“自古英雄多少年,祿阿兄、延阿兄,憑什麼蕭伯父自己建功立業,卻讓你們守拙無為?”劉盈不屑道,“如果只是靠父輩而來的爵位,不要也罷。”

曹窋眼露絕望。

阿父,你猜對了,盈兒恐怕要整個大事!

他看向蕭祿和蕭延,神情更加絕望。

蕭祿和蕭延居然神情十分自然,一點都沒被劉盈嚇到。

很明顯,這兩人早就知道劉盈的圖謀了!

“盈兒,你說怎麼做,表兄支持你!”其餘人還沒說話,呂祿率先拍胸脯。

呂臺也眼露絕望:“小堂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點什麼?”

呂祿使勁搖頭:“我不知道呀。”

呂臺:“……”你不知道你拍什麼胸脯?!

呂祿在心裡道,他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劉盈玩,怎麼能退縮?

父親不准他們找劉盈玩,沛縣其他同齡人也不愛和他們玩。呂祿不知道兩位兄長們怎麼想,但他一直很羨慕劉盈和小弟們的兄弟情義,希望自己也有一個至交好友。

十五六歲正是叛逆的時候,呂祿偷聽到韓信和呂臺的對話,得知劉盈有危險,便悄悄跟了上來。

這次他幫了劉盈,劉盈一定會帶他一起玩吧?

至於阿父會不會責怪他,他已經懶得管了。

反正他是兄弟中最笨的一個,阿父一直愛責備他,從未誇獎過他。

比起阿父,他未來的摯友才最重要。

跟著盈兒學習,自己一定能有摯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