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32 章 來隨我搞個大的


“曹窋,你難道不想建功立業?”蕭祿把著曹窋的肩膀道,“你不會去向曹叔父告密吧?”

蕭延把著曹窋另一邊肩膀:“有句話盈兒說得極對,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做父親的乖寶寶,實在是丟人。”

曹窋哭喪著臉:“你們什麼時候和盈兒密謀的?”

蕭祿笑道:“很早了。”

蕭延道:“天天

聽阿父說韓信國士無雙,卻對我和阿兄吝嗇教導,誰心裡能痛快?”


“啊?”韓信茫然,怎麼還有我的事?

蕭延對韓信笑了笑,道:“我和阿兄不是對你不滿。你確實國士無雙,但我倆也不想成為只憑父輩蔭庇的庸碌。若是如此,你都不願與我和阿兄為友了吧?”

我從來沒想和你們為友。韓信在心底默默道。

他一直看不起蕭祿等人。蕭何、曹參皆為世間難見的大才,兒子卻十分平庸。韓信一直嘆息,蕭伯父和曹伯父家門不幸。

沒想到蕭祿和蕭延居然揹著蕭伯父和盈兒合謀,韓信對他們有點認可了。

“不會。”韓信想了想,道,“我願意和有志氣的人為友。”

看在他們有志氣的份上,韓信勉強給他們頒發一個普通好友證書。

劉盈從驢車上跳下來,走到曹窋面前,昂首道:“曹伯父放浪形骸,兄長常常規勸,卻被曹伯父拳打腳踢。君王視臣子如土芥,臣子都會視君王如寇讎。父不慈,子為何孝順?”

曹窋低頭看著劉盈:“盈兒,你這話認真的?”

劉盈道:“很認真。阿兄,如果你不能自己建功立業,一切都要仰仗曹伯父才能有地位,哪怕你將來年紀大到有了孫兒,身份高到成了皇帝近臣,仍舊會被曹伯父鞭笞。丟不丟人?”

曹窋道:“皇帝近臣?什麼皇帝?難道是你阿父?”

劉盈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是我。”

曹窋沉默了許久,壓低聲音道:“說得好像你能看到未來似的。”

劉盈得意:“說不準會呢。”

呂臺圍觀了許久,終於開口:“盈兒,你看到的我們的未來是什麼?”

劉盈語帶嫌棄:“除了阿兄韓信有傳記,你們的名字只是作為叔伯繼承人的一行記載。哦,曹窋兄長倒是記載稍多一點,他因為勸說已經為相的曹伯父別過度飲酒,被曹伯父狠狠鞭笞了幾百下,好可憐啊。”

曹窋:“……”

蕭祿道:“是曹伯父做得出來的事。”

蕭延道:“比起曹伯父,我突然覺得父親也不錯了。”

呂臺同情地看了曹窋一眼:“要不你還是別太孝順了?”

呂祿傻乎乎地站在一旁,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

曹窋:“……我不信。”

劉盈誠懇道:“你都快哭出來了,還說不信?”

曹窋真的要哭出來了。

劉邦對外人隱藏了劉盈的神異,但曹窋怎麼會不知道劉盈那灰兔驢是哪來的?

哦,不對。他不知道灰兔驢是從哪來的。那是連他阿父都不知道哪來的西域異獸!

再想著劉盈超出年齡的學識和武力,劉盈說他有個神仙老師,曹窋都會信,何況一個小小的相面能力。

劉盈也知道曹窋會相信。

連秦始皇都相信神仙,世人誰不相信神異?

“你就說你要做什麼吧。”曹窋哭喪著臉道,“阿父真的會鞭笞我?不會吧?阿父現在也只是踹我幾腳,怎麼會用上鞭子?再說阿父自己飲酒無度,怎麼還能揍我……”

曹窋絮絮叨叨,碎碎念念,心態完全崩掉了。

他是個真正的大孝子,不是劉盈那種大孝子。

得知父親未來會做的事,曹窋實在是難以接受。

鞭笞幾百下,這是要讓他死啊!

阿父,你怎麼能為了幾口酒,連兒子都不要了?

劉盈說的話都是真的

,只是說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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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參鞭笞曹窋,主要是因為曹窋擅言國家大事,而不是單單勸說他飲酒。

但劉盈也覺得曹參不對。曹窋也是朝中官吏,憑什麼不能說國家大事?難道曹家除了曹參,誰也不能談論朝中大事?

或許是的。

不僅曹參如此,蕭何也如此。

他們都認為自己的功勞已經夠大了,所以兒子躺在功勞簿上睡覺就行,不可冒尖,這樣家中富貴才持久。

曹參和蕭何的做法很正確。

雖然漢武帝時期,開國功臣大多削去封國。但他們只是降爵,仍舊是豪族。漢宣帝時,還為開國功臣之後提了一次爵位。特別是蕭何,每次後人犯罪失去爵位,各代漢帝都會尋其他後人襲爵。

他們不愧為千古名相,其智慧無人能及。

如果曹參和蕭何的兒子自己想去闖蕩一番事業,恐怕曹家和蕭家未來的延續就沒這麼容易了。

但這和劉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他自己當皇帝的時候,容得下功臣之後也建功立業。至於兒孫容不容得下,功臣的子孫能不能永續富貴,劉盈才不管呢。

大漢會滅亡,皇帝制度會滅亡,連地球未來都會滅亡,管那麼遠幹什麼?

現在,劉盈要搞事,搞事需要人手。叔伯是不可能為他所用,他當然要“策反”勳二代。

當什麼聽話的乖寶寶,全來陪我搞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什麼只讓父親立功?

劉盈再次遺憾,若不是他實在年幼,想搞事也搞不了太大,就把阿父一腳踢出開國皇帝序列,讓他和李淵坐一桌,這才舒坦啊。

“說吧,盈兒,你要做什麼?”心態崩了的曹窋破罐子破摔。

蕭祿、蕭延都站在劉盈這邊;呂臺連個家丁都沒有,還有呂祿拖後腿。自己獨木難支,反對也無用。

被強迫入夥也會捱打,主動入夥也不過是捱打。

反正將來阿父都要鞭笞我幾百下了,我還在乎現在捱打嗎?哈……哈哈哈!

曹窋把蕭祿和蕭延的手臂甩下來,咬牙道:“說吧,你要做什麼,我全力配合!”

什麼阿父,我不管啦!

我還是總角少年的時候就開始為喝醉的阿父收拾爛攤子,這次我要讓阿父給我收拾爛攤子!

見劉盈三言兩語就把曹窋的心態說崩,蕭祿和蕭延對視了一眼。

罷了,他們是最先心態崩的人,能理解。

當劉盈讓蕭壯壯給他們傳遞書信,他們心態老早就崩了。

阿父是千古名相,韓信是阿父認可的國士無雙,我們兄弟二人呢?給阿父遣到軍中為將,功勞立了不少,爵位一個都沒撈著,阿父生前死後都不能在朝中為官,後世人都認為他們是犬子。

劉盈一番添油加醋,讓兄弟二人輾轉反側,氣得雙目通紅。

他們現在正是最具有反叛精神的年齡。或許經歷過亂世爭奪後,他們會認可父親的做法,家族的安穩才是重中之重。

現在蕭何自己都還沒有出人頭地,蕭祿和蕭延可一點都不服氣。

父輩造反也是造反,他們造反也造反。現在劉叔父已經反了,阿父肯定偷偷在幫助劉叔父謀取沛縣。他們就算惹出什麼大事,去投奔劉叔父就行。

有劉叔父兜底,不怕!

“你們和你們家丁,都服從阿兄的指揮。阿兄會迅速把你們訓練成能打仗的模樣。”說服兄長們後,劉盈圖窮匕見,“豐縣雖被秦始皇撤

銷,
但豐邑仍舊是縣城的規格,駐兵卻不多。只要逼迫王伯父和雍叔父站在我們這邊,豐邑唾手可得。”

曹窋問道:“你要怎麼逼迫王叔父和雍叔父?”

劉盈笑道:“沛縣令讓他寵妾的兄長鎮守豐邑。只要我把那人的腦袋給王伯父和雍叔父看,他們就不得不反。除非他們把我們都殺乾淨,否則他倆就是我們的同夥。不說我們父親和他們的情誼,就說我阿父在外有兵,他們敢殺我們嗎?”

曹窋瞪大眼睛:“盈兒,是不是過了?”

劉盈擺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說了,王伯父和雍叔父遲早也會跟隨我阿父謀反。我們不是從大秦手中奪走豐邑,而是從父輩手中奪走佔領豐邑之功,搶在他們動手前動手。你們都蒙面,誰也認不出你們,只知道我帶著阿兄謀反,別怕。”

他們一想,還真是。

如果他們自己不報出名字,誰知道他們是誰?

至於劉盈帶著韓信謀反,他們本就是已經謀反的劉叔父之子,縣令都沒對劉叔父謀反做出太多反應,又能對他們做什麼?

曹窋看向韓信:“你真的會練兵?”

韓信淡淡道:“試試就知道了。”

曹窋道:“好,那就試試,幹了!”

他伸出手,握拳。

韓信還不理解曹窋要做什麼,劉盈已經握拳,碰上了曹窋的拳頭。

蕭祿和蕭延也笑著與他們碰拳。

呂祿眼巴巴地看向呂臺。

呂臺罵道:“你還知道看我的意見?我還以為你什麼都能自己做主呢。”

罵歸罵了,呂臺也只能與幾人碰拳。

他連家丁都沒帶,阿父也已經帶人幫姑父謀反,他還能怎麼辦?

呂祿激動地伸出手。第一次,這是第一次啊!他也有朋友了!

“阿兄,你愣著幹什麼?”劉盈偏頭看向韓信。

“來了。”韓信握拳,輕輕與其他幾人碰在一起。

這感覺有點奇怪,但心情不壞。

劉盈重新登上驢車。

曹窋等人把守在一旁的家丁叫過來,假借父親的名義,讓他們聽從韓信的指揮。

曹參、蕭何讓兒子帶來的家丁都是心腹。他們都知道自家主父會跟隨劉邦造反。

曹窋、蕭祿、蕭延三人一直都是父親的孝順兒子,從未違背過父親的話。家丁一點都不懷疑他們的命令。

再說了,蕭家/曹家的小主人也是這麼命令,肯定沒錯。

沛縣離豐邑有三十多公里。韓信要在這短短三十多公里的行軍拉練中,讓這十幾人練出最基本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