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

 “阿暄。”我眨眨眼，笑著說，“我是不是很勇敢？一聲都沒有叫呢。”

 “是是，比我還要勇敢一點點。”遲暄亦笑。

 生下公主後，遲暄賜我封號“昌”，並賞了麟趾宮上下一年的月俸，又額外賞賜了兩位接生嬤嬤許多金銀珠寶。闔宮上下都因公主的降生而欣喜不已。

 我的長安，安兒。她長得很像我，唯有眼睛長得像極了遲暄那雙瀲灩無方的眸子。若是把手指伸給她，她會握著我的手咯咯笑，餵飽了奶之後，她睡得無比香甜，夜裡也很少吵人。

 這是遲暄的第一個孩子，他極為喜愛，滿月之時便賜了封號為昭陽公主。“昭”字是國號，可見他對長安的重視。

 這也是宮裡的第一個孩子，太后和各宮妃嬪都對她愛不釋手，來看望我時，爭著搶著湊上前逗樂。太后更是將其視作親生女兒一般。她常常在我耳邊說起當年對哥哥和姐姐的遺憾。

 “若是漣兒從小就在哀家跟前，定然也是這般粉嫩可愛。”太后滿目慈愛地看著襁褓之中的長安，絲毫不介意這是遲暄的女兒。

 “姐姐嫁入北疆已經整整一年了，也不知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太后唏噓：“先帝在位初期，大昭強盛富庶，周邊鄰國皆俯首稱臣，每年都有萬國來朝。後來國力衰微，北疆屢屢進犯，其他國家便不願來朝見了。若是現在還有這萬國朝會，漣兒就可以和北疆王一同回到封都，覲見帝王。”

 “母后……”我心中泛酸。如今做了母親，有了女兒，我才體會到她對清平公主的思念之深切。

 “所以啊，閤兒，你定要助淮兒成就大事。待你生下皇子，楨王攝政，整頓朝綱，重振我大昭，必定要使漣兒每年都夠回家。”太后雖是對我說，眼睛卻直勾勾看著長安，言語間滿含深情，漸漸泛起了淚光，“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你要養好身子，好再次為陛下誕育孩子。此次務必要生下男胎，否則，哀家等不起，淮兒等不起，漣兒也等不起了。”

 “是。”我頗為動容，如今我也有了女兒，我不能讓我的女兒長大之後也走上和二姐一樣和親的命運。我的心中萬分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為了那一天，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