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61章 至458頁

 東平是在第二天收到了張強的報喜電文,一高興,直接就把安娜抱了起來說:“這下好了,你也不用再自責自己了,契柯夫也可以繼續他的幽默演說了。” 

 安娜在落地時誠實的說:“可我們什麼也沒做。”東平趕緊就說:“我明天就和獵戶一起先帶一批人回去把工廠收拾好,我想,當他知道你和巴普先生更新工廠的設想說給他聽時,他會比我現在還要瘋狂呢。”安娜依舊是那個羞答答的樣子說:“你呀,什麼時候也把話說在前面了。”東平被她這麼一說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本性又讓他回到了實際當中:“這個嘛,我改,”他身姿不變地歪著頭盤算著時間:“近來開行的列車好像沒以前多了,要是扒炭車的話,沒到那裡人就會被凍僵的。” 

 巴普洛佐夫知道後,就幫助他從當地人那裡借來了三隻雪橇,連夜用牛皮毛氈將它們重新加裹上了一道防寒層,還在兩側各裝了一截可以塞入棉花的毛竹筒用做調節裡面的空氣,也能起到了望的作用,裡面也加鋪了一層厚厚地、永不腐爛的篙草,搖身一變就把它們改制成為名副其實的暖雪橇,坐在上面舒服極了,一點也不比豪華馬車差到哪裡。 

 巴普先生拍著它的頂蓬說:“兄弟,只要不是穿越大森林,順著大道在這個季節行駛是不會有問題的。” 

 東平理解他的有所指,萬分感激的握著他的手說:“我先替我大哥謝過了。”巴普洛佐夫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樣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可都是綁在一起的嘛,遺憾的只是米奇遲走兩天該有多好。” 

 天放亮時雪橇就已經在兩匹馬的拉動下飛快的疾馳在了沒有完全解凍的路面上,偶爾的顛簸也只能讓半躺在裡面的人發出愜意的聲音。凡是要通過叢林地帶的時候,熟悉道路的馬車伕就會將獵槍提前橫放在他們的腿上,用以防備馬匹受到狼群的攻擊。 

 東平一行就是這樣奔著喜訊而來,抱著重建工廠的人們,見到的卻是斯人已去、冰寒齒痛的訣別,還讓大家忍受了倍受侮辱、千古未聞的場面,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如枝條上的枯葉一般,憤而無顏。 

 稍晚一些時候來了一位愁眉不展的姑娘,她把一個小包袱交給了開門的工人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包袱裡裝有五隻礦燭,兩合罐頭,二隻蘋果,一沓草紙和一封用漢字書寫著‘趙芳閱’的信封,署名為斯洛莫娃-揚(俄文)。 

 若不是出殯的隊伍在途中出現了支節,她還不知道張強的離世,當她聽到‘他們不准許那個華人工頭葬在西郊墓地’時,她還不以為然地說:“他們理應運回自己的故鄉。” 

 也許是因為芙蓉院復業以來,今天是最為蕭條的第一天,也許是她還沒有從安葬瑪莎的良心發現中解脫出來,她心情低落的呷了口熱牛奶,放下杯子,隨手拿起報紙靠就靠在躺椅上不再說話了。 

 “你好像還不知道吧,那人就是常來這裡找你說話的那位”老媽子把茶几上的雜物收拾完了準備出門時又多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