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的宋氏





泰芬珠堅定道:“絕對不行,我不能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別人的手裡。”




陳嬤嬤欣慰:“那您就別記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了,甘願這樣做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很明顯四阿哥不是。”




泰芬珠點頭:“嬤嬤放心,我不是拎不清的人,我現在的日子很舒坦,不會瞎折騰的。那宋氏的事兒?”




陳嬤嬤問道:“您是不是原本打算等阿哥爺回來,和他說過這件事兒後,再處置宋氏?”




泰芬珠確實是這麼想的:“畢竟我嫁給爺還不到一個月,宋氏大吵大鬧,摔砸東西,不能不罰。可是我不太好自己下決定。”




陳嬤嬤老而彌辣:“如果昨天的事情發生前,宋氏這樣幹了,那麼有必要問一下阿哥爺的意思,但是現在您可以自己處罰宋氏,看一看阿哥爺的反應。”




泰芬珠:“試探他一下?”




陳嬤嬤點頭:“後院的事兒本就應該嫡福晉做主,可惜宮裡沒有皇后,四阿哥對此有些不以為然。您得讓他習慣這個規矩,後院大小事宜只能由您做主,他不能越過您下命令。”




泰芬珠眼珠轉了轉,思索了一下:“不能讓他習慣插手妾侍和庶出子女的事兒。”




陳嬤嬤深以為然:“您出身滿洲大族,後院的格格又是什麼身份,您能給四阿哥的幫助豈是她們能比的,總不能讓您的嫡福晉成為一句空話,只有那麼點子口頭的尊貴。”




泰芬珠思考這個時候這樣做的可行性,陳嬤嬤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如今的宋氏不足為慮,永和宮裡的那個李氏也是個一般人,可萬一將來出現個厲害的,生了個咱們不能容的,萬不得已您還能直接收拾掉她們,滴水不漏,四阿哥又能如何?”




泰芬珠眯眼,所以她才下了生女丹,而不是避孕丹,她需要健康活潑的庶女來標榜她的賢惠,也是為自己鋪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泰芬珠看向蘇木:“你去把丹桂和丹枝叫進來,蘇木,你很好,稍後我會給你賞賜。”




蘇木福了福身退下。蘇木是不打算嫁人的,所以泰芬珠才讓她管庫房。她今年已經十九了,跟著她進宮就是打著當嬤嬤的主意。




蘇木是愛新覺羅氏的陪嫁丫鬟所生的遺腹女,她爹原是費揚古身邊的親衛,早年間因為驚馬摔死了,這些年她和她娘相依為命。蘇木跟著泰芬珠進宮,蘇木的娘在泰芬珠的一處莊子上當管事兒,娘倆都在她掌控中,這樣的人才能用來管庫房。




泰芬珠身邊的丫鬟都是愛新覺羅氏精心挑選又得到泰芬珠點頭才進來三所的。




家裡太複雜的不要,那樣人心易生雜念;爹孃掐尖兒要強的不要,就怕閨女也有了上進的心思;容貌姣好的不要,十幾歲的姑娘很容易因為一張臉覺得自己可以攀攀高枝兒;年齡在十六以下的不要,在宮裡生活性子必得穩重。




現下看來,這幾個丫頭都不錯,不過泰芬珠還得仔細觀察,人心易變。




丹桂和丹枝一起進來。




泰芬珠問道:“宋氏還鬧騰嗎?”




丹枝回答:“剛剛奴婢去問了辛夷,她沒有大喊大叫了,只是反覆念著四爺和福晉狠心。”




泰芬珠勾唇一笑,狠心,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的狠心。




“丹桂,你去,去賞宋氏二十個嘴巴子,打得用力點,要不都對不起她說我狠心。”




丹桂遵命,轉身就要走。




倒是丹枝有點兒猶豫:“福晉,四爺特別細心,萬一他去看宋氏怎麼辦?”




泰芬珠問她:“林全在嗎?”




丹枝點頭:“在的,今天不是他跟著四爺。”




泰芬珠吩咐丹桂:“你去叫林全跟著你一塊兒去東耳房,讓蘇培盛的徒弟看著你打。”




丹桂領命,走出屋子。




“丹枝,記住了,之後十五天只給宋氏白米白麵和喝的熱水,頂多給她放點兒鹽,其他的一律不給。她砸壞的那些擺設茶具不用收拾也不用給她補上,就那麼著。你去告訴辛夷派兩個粗壯的婆子守在門外,兩個婆子貼身伺候她,不允許她再大喊大叫,記住了嗎?”




丹枝問道:“福晉,那喜兒和杏兒怎麼辦?”




泰芬珠擺擺手:“讓她們倆和宋氏待在一起,不許出屋子,關她們半個月,這回的事兒未必沒有她們的縱容,這是盼著自己主子寵慣後院呢!”




陳嬤嬤看著自家福晉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心疼道:“福晉真是不容易,這要是擱外頭,這樣的侍妾打死了事,沒名沒分的,說白了就是個通房丫頭,還敢把您和阿哥爺掛在嘴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