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鍋鍋 作品

第二百四十九章 送女?

那西廂裡本就是晴雯獨居,如今披掛紅綢,點了紅燭,她又一身蜜耦衣裙,倒是有幾分姨娘的意味在其中。

二人相攜入內,數不清的蜜語甜言,又耳鬢廝磨,晴雯便禁不住紅了眼圈兒,說道:“今兒把自己個兒交給四爺,我這輩子也算圓滿了。”

李惟儉打趣道:“哪裡就圓滿了?總要兒女雙全,生他十個八個的方好。”

晴雯被逗笑,輕輕拍打了李惟儉一下,說道:“十個八個,我又不是豬。”頓了頓,感嘆道:“虧著到了四爺身邊兒,不然還不知這會子過的什麼日子呢。”

李惟儉笑而不語。

晴雯就道:“聽聞隔壁寶二爺身邊兒八個丫鬟每日家的勾心鬥角呢……”

李惟儉又打趣說:“那會子你剛來,可是一心想去寶玉身邊兒啊。”

晴雯頓時嬌嗔不已,道:“我那時只聽聞寶二爺待下人極好,哪裡知道四爺更好?”頓了頓,覺著說的不妥,又找補道:“錯了,是四爺更對我的心思。”

兩廂四目相對,李惟儉知晴雯情熾,當即欺身噙了櫻唇。當下中意投心,意同連理,二人遂脫衣就枕,合體相粘。內中閨房之樂、床笫之歡,自是不用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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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李惟儉一早兒到得內府坐衙,又與一眾翰林逐字逐句的扯皮一番,及至午時便回返自家。

待用了午飯,又往大觀園而來。剛入得園中,方才走了一段迎面兒便撞見了紫鵑。

紫鵑上前見禮,李惟儉便笑道:“你家姑娘呢?”

紫鵑便道:“姑娘一早兒瞧過寶二爺,如今在瀟湘館用飯呢。”

李惟儉頷首,正要打發了紫鵑,不料紫鵑忽而湊過來道:“四爺,姑娘知四爺今兒定會過來,打發了我在園子裡守著。”說話間悄然自袖籠裡掏出一物,雙手捧了送過來:“這是姑娘給四爺做的盤香,有個名頭叫二蘇舊局。”

李惟儉接過盒子,心下動容……此物竟然是林妹妹親手所制?

那紫鵑又道:“姑娘一直不知該送四爺什麼物件兒,趕巧自二奶奶那兒得了香料,乾脆就試著做了些盤香。姑娘說四爺回去用著若不好,她再試試旁的方子。”

李惟儉趕忙頷首,囑咐道:“這就頂好,千萬讓她別再勞動了,仔細傷了手。”

紫鵑掩面而笑,眼見四下有婆子往來,便趕忙告退而去。

李惟儉將盤香盒子收進袖籠裡,去得王夫人房中瞧了寶玉一遭。許是中毒過深,這會子寶玉還不曾好轉,賈母與王夫人守在跟前兒,眼瞅著形容枯槁。

王夫人也就罷了,倒是賈母也如此,讓李惟儉略略心下不忍。他早前無權無勢時,錯非得了老太太照拂,只怕在榮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奈何此時那毒素早被寶玉盡數納入體內,就算用那方子也沒多大用處了。如今能指望的就是寶玉自己個兒熬過去……或是等著那一僧一道登門——他倒要瞧瞧,那一僧一道到底是什麼來頭。

略略坐了一刻,李惟儉唏噓著起身告辭。出來時撞見平兒,方知如今王熙鳳雖好了,卻落下了頭疼的毛病。這會子正在房裡養著,因是才不曾出來相迎。

李惟儉暗忖,這應是毒素還不曾代謝乾淨?便囑咐了平兒,讓王熙鳳多飲牛乳、熱水。

平兒應下,李惟儉正要往大觀園行去,忽而便從一旁房裡躥出個人影兒來。

“儉……伯爺!”

李惟儉扭頭一瞥就樂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那趙姨娘。

他立定身形蹙眉道:“姨娘可有事?”

“這……”趙姨娘恐懼地朝王夫人房裡瞥了一眼,期期艾艾壓低聲音道:“此處不好說話,伯爺到我房裡可好?”

李惟儉立馬推拒:“都道兒大避母,更何況我與姨娘非親非故的?”

“這……那就到我房前說話。”

李惟儉這才頷首,隨著趙姨娘到了其房前。不待其開口,李惟儉便道:“姨娘還是為著那符?可與三妹妹說清楚了?”

“說了說了,全都說了。”

“那就好。我與姨娘無話可說,有事兒讓三妹妹來尋我吧。”

眼見李惟儉要走,趙姨娘一把扯住其衣袖,求肯道:“伯爺!如今那黑了心的不管我,你……伯爺只消瞞住此事,我想法子將探春送過去給伯爺做小老婆。”

話音落下,李惟儉頓時一怔。心道,嘖,這還真是隻有趙姨娘才能說出來的話啊。隱約餘光瞥見一抹身影,斜眼便瞥見三妹妹探春面目鐵青著攥拳站在那裡。

李惟儉正色道:“姨娘這是什麼話?再渾說我可走了。”

趙姨娘又攔住,說道:“我說的真真兒的!那寶貝疙瘩一去,只怕寵著的兩位也得跟著去了。老爺又最寵我,我與老爺好生言說,必將這事兒辦妥。伯爺——”

“姨——娘!”

趙姨娘一愣,扭頭便見探春咬牙切齒而來。

“探春——”

便見探春淚如雨下,說道:“姨娘只生了我,卻不曾養過我,造下冤孽卻要拿我來抵債,憑什麼?”上前一把扯開趙姨娘拉著李惟儉衣袖的手,反手又扯住李惟儉:“你自己造的孽自己理會,少拿我作筏子!儉四哥,莫聽她胡唚,咱們走!”

“你……你這個蛆心孽障,黑了心肝的——”

探春猛然回首:“你再多說一句,我便去太太跟前兒將你那醜事一併說出來。”

“額——”趙姨娘頓時好似掐了脖子的雞一般,被噎得啞口無言。

探春抬手擦了一把眼淚,扯了李惟儉悶頭便往大觀園裡行去。

她本意扯著李惟儉到秋爽齋好生言說一番,奈何心下實在委屈,強忍著到了蜂腰橋,卻是再也忍耐不住,撒手蹲踞下來,俯身大哭不已。

李惟儉心生憐惜,探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勸慰道:“姨娘向來如此,三妹妹不必跟她置氣。再說,那事兒我就沒打算告發。”

探春嗚咽道:“我,我知道。嗚嗚……怕是儉四哥也是念著我,才,才沒告發。我怎也想不到,她竟勾結外人來謀害家人。自古攻城,少有攻破者,能攻破的多是裡應外合。我,怎會攤上這般的生母……嗚嗚……”

李惟儉乾脆在其身旁蹲踞下來,尋思了下道:“那咒人的鬼畫符我早就燒了,三妹妹回頭訛詐姨娘一番,料想她也能老實一陣子。”

探春只是搖頭。她這會子雖恨趙姨娘,卻顧念著生恩,不忍去嚇唬她。

李惟儉道:“又不是讓你不孝,這孝順嘛,可不是愚孝,有時候也得講究個法子是不是?”

探春哭聲漸小,抬頭淚眼婆娑地瞧了李惟儉一眼,有心撲在其懷中,卻又強行忍住。最後只道:“虧得有儉四哥呢。”

“傻話,我拿你當妹妹看,可不就得照拂些?”

探春心下委屈……就只是妹妹嘛?

正要再說旁的,忽而便聽後頭有人道:“喲,儉四哥與三妹妹這是數螞蟻呢?”

李惟儉轉頭兒,就見寶釵信步而來。

他便笑道:“三妹妹受了委屈,薛妹妹來的正好,快勸慰幾句。”

寶釵訝然:“怎麼委屈了?”

探春埋頭擦著眼淚,不言語。李惟儉便道:“還能如何,又被趙姨娘氣了一番。”

寶姐姐帶了一路香風而來,聞言便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咱們做兒女的,有委屈心中藏著就是了,可不好心生怨懟。”

李惟儉似笑非笑看向寶釵,心道,這是勸說還是挑唆?莫非是因著自己?

不拘因著什麼,如今他與林妹妹兩情相悅,來日又得賜婚旨意,再不用寶釵幫襯,因是探手摸了摸探春腦袋,徑直起身道:“薛妹妹勸勸吧,我不好久留,就此別過了。”

他略略頷首,撇下寶姐姐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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